木鸢这样好的运气。
作为柳家大xiǎ一 jiě的贴身丫鬟,她们全部都被当成逆贼,就地处死。
只有像长宁当时的身份阿宁这样,远离柳家重要人物的烧水丫头才幸免于难,被罚入官奴司。
饶是如此,她也同莫澄音这样的犯官亲属关在一个牢房。
可以想见,当时皇帝处置谋逆之罪的严厉程度。
“什么xiǎ一 jiě,你叫她xiǎ一 jiě?”长宁的思绪被宋宜锦的尖声拉了回来。
“你以为她是谁,你就敢叫她xiǎ一 jiě!”宋宜锦厉声呵斥,让本就惊弓之鸟的木鸢更加害怕,下意识躲在长宁身后,怯怯又唤了声:“xiǎ一 jiě。”
长宁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是我派你出城给侯爷送口信,让他尽快回庆安的,你怎么不直接和大xiǎ一 jiě说明白?”
木鸢慌慌张张抬头,看见长宁噙着鼓励的笑。
“是是,是奴婢害怕,人太多了,奴婢不敢说”木鸢心脏咚咚跳,强撑着编出一个借口。
“没关系,回来就好。”长宁解开她的绳索。
“不许放她!”宋宜锦冲过来,长宁却先一步推开木鸢,让她扑了个空。
长宁冷哼:“容我提醒大xiǎ一 jiě一句,外面正在大张旗鼓的抓柳华章呢,大xiǎ一 jiě是不是应该将重心放在这件事上,而不是和我们主仆过不去。”
宋宜锦一怔。
柳华章。
她们主仆。
宋宜锦显然听出了长宁语中威胁之意。
她不是柳华章,因为她和这个木鸢是主仆,但外面又的确有一个“柳华章”,至于这个柳华章是怎么逃出生天的,可就有待核实了。
“这都是大xiǎ一 jiě自己闹出来的,恕善云不奉陪了。”长宁轻蔑一笑,拉着木鸢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出绣楼。
“你站住!你给我站住!”宋宜锦追出来。
木鸢一路都在抖,长宁却四平八稳地走着。
“不用管她,她不敢追来。”
长宁扬起下巴:“因为她打不过我。”
“可可她是宋家的大xiǎ一 jiě啊。”木鸢咽了口口水,颤巍巍地向后瞥,发现宋宜锦真的没追来,心里已经有几分相信。
绮月正好赶上,机灵地补了一句:“因为侯爷走前交代阖府上下要把姑娘当主子伺候。”
木鸢愣住。
敢情善云姑娘还不是侯府的主子?和她一样,也是奴隶吗?
木鸢这才注意到,长宁被额前秀发遮住的地方,也隐约藏着一个奴字。
这善云姑娘,真的好神奇。
三人一路闲聊回到晴暖阁,但宋宜锦那儿可就没这么和谐了。
她好恨。
恨宋宜晟的突然离开,恨长宁的嚣张霸道。
更恨自己没用,竟然一步掉入坑里,步步被人算计,现在就如同牵线木偶一样,憋屈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宋宜锦坐在院子里发呆,夜幕落下,没有一人敢靠近。
从她在书房再次见到柳华章后,她就像被抽掉力气的玩具,提不起半分同长宁斗智的勇气。
“柳华章!”宋宜锦咬牙切齿,这口气根本不知道往哪儿撒。
“对了大xiǎ一 jiě,今天您不在,那善云还做了一件事。”奉命监视长宁的丫鬟将释奴的事说了一通。
“长成她那样的,都是一般子居心不良的贱货!”宋宜锦蓦地跳起来,胸中积郁的一口恶气仿佛找到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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