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血看了看装茶的茶杯,赵怀义老人屋里的四个茶杯居然连一个花色的都凑不齐,老人的孙媳把最新的两个留给了自己,略显陈旧的两个则端到了赵怀义老人和老人的孙子赵安胜的面前,看到这里,龙烈血对赵怀义老人家里的经济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
“可惜啊,好多老伙计都没等到这一天……”老人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了,“远征军第一次入塔作战输的实在是太糊里糊涂了,我跟着部队出国来打鬼子,结果,枪都来不及打上一枪,鬼子的面都没见着,上面就说败了,英国人和那些印度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几十万人哗啦啦的就跑个一干二净,让鬼子抄了咱们的后路,远征军就败了,部队慌忙撤退,*人就在后面追着打,最惨的还是在野人山,十万远征军仅仅在野人山就死了六万多,活活被饿死的占了大半,我的一个老乡,当到连长了,还是被饿死了,除了饿死的,还有病死的,自杀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的,在野人山那样的原始丛林里,每天下午四点以后里面就不见天日,一个班的人在哪里走累了坐在树下就睡着了,等第二天醒来一看,一个班里面的人全都死了,一点声音都没有,身上全是蚂蝗,还有的走路走累了休息一下,结果不到半小时一条腿就被蚂蚁咬得只剩下一个骨架,那个蚂蚁咬人是不疼的,只是麻麻的,蚂蚁多咬几口,半个身子都没感觉了,被它吃了都不知道,好多人疯了,自杀的用枪顶住下吧,用脚趾扣扳机……到后来我们从印度那边反攻过来,打头的部队不认识路,怎么办,咱们参加第一次远征的远征军兄弟的尸骨就是反攻的指路牌,顺着兄弟们的尸骨走,就能找到*人,常常一百米的路走下来,路上zh*人的尸骨就有二三十具,大家扛着枪,一路走一路哭,是哭着上了战场,我在50师150团,反攻到密支那,我们被安排攻打*人驻守的第一横马路,那个路高出周围的地面十多公尺,又是用碎石铺成的,*人就在路上修筑公事,路两边没有半点地形可以利用,我们一次又一次冲锋,军官冲在最前面,一直用人命把横马路那十多公尺的落差给填平了,才把横马路打下来,密支那的*人也疯了,后来我才知道,在我们打到密支那的时候,这里的*人也接到了命令,命令要这里的*人与我们‘玉碎战’,整个二战,*人在亚洲只打过三次‘玉碎战’,其中一次,就在密支那,以前这里比现在漂亮得多啊,整座城市到处都是英国人建的漂亮的小洋楼,知道现在密支那为什么到处都是些矮矮的房子,我告诉你呦,密支那所有的高楼和漂亮房子,都被我们远征军和*人在这里打平了,远征军第14师,第30师,还有我们第50师,差不多是用血和肉一寸寸把这座城市给铺平了,最后我们一直把*人打到了城北的江边,打到这里的*少将守备队长拔枪自杀……”
赵怀义老人几分钟的陈述,内容压抑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茶还半温,老人却干脆的站了起来,“走,我带你去看看远征军当年用血肉打下来的那些地方……”
“爷爷,你的身体……”赵安胜站了起来,有些担心的说道。
“死不了,今天不去以后怕没这样的机会了……”赵怀义老人看着龙烈血说道。
龙烈血也站了起来,吩咐身旁的军官,“少星,去备车……”
……
接下来的行程,并不能算是愉快,一种莫名的复杂和纠结的情绪感染着龙烈血的思绪,夹杂着在这座城市的十字路口随处可见的*人树立起来的“慰灵塔”和“慰灵碑”,昔日远征军英魂战斗长眠的地方,却再也看不到一丝zh*人留下的痕迹,曾经远征军50师阵亡将士的墓地,如今已经变成了城南密支那第二小学,坐落在城北的第30师的墓地,变成了一所中学,赵怀义老人说以前这些地方都是远征军战斗最激烈,牺牲人数最多的地方,以前还有远征军的公墓,到后来,因为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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