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盱眙城外。
月光下,树林里或站或蹲着几个人影。
“五哥,核实过了,一共死了十七个兄弟,有几个受伤的,并不打紧。九哥还没回来,也不知怎样了?”属下过来禀报,言语之中有些担忧。
被称之为五哥的男子淡然道:“老九也是,非得要刺杀尹旭,还要亲自去。”
属下道:“当年在彭蠡泽,尹旭坏了九哥的好事,险些被丞相处死。多亏阎大人求情,才戴罪立功留下来,这两年九哥一直耿耿于怀报仇之事。这次求了成爷去的,还执意不可能用暗箭毒物,非要亲力亲为。”
五哥叹道:“到底还年轻,杀尹旭吃力不讨好,说不定还会暴露我们的身份。也不知成爷怎么想的?竟然同意了。”
“还是因为安桐之死,安桐可是丞相心腹爱将,结果五千大军被尹旭全歼,丞相为此恼火不已。成爷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迎合丞相的心意嘛!”这属下以前一直跟着赵九身边,前后原因知道的门清。
五哥轻轻叹道:“只怕会的得不偿失。”
“有人过来!”这属下警惕地向前方观察,旋即笑道:“是九哥,九哥回来了。”
这批人正是今夜搞得盱眙鸡飞狗跳的秦国刺客,太监丞相赵高手下的褐衣骑士,今晚执行任务需要才穿黑衣的。五哥叫做赵五,褐衣骑士中的高级头目。所谓的九哥正是赵九,当年率人追赶范家母女,被尹旭坏事,回到咸阳负荆请罪,险些被赵高处死,得阎乐求情才得以自保。
这一遭跟随赵成出来,听闻尹旭风生水起,数年的耻辱和仇恨再也压抑不住。软磨硬泡,求赵成亲自带人刺杀尹旭,以雪当年奇耻大辱。
五哥稍感安慰,不过五人前去两人回,不禁大皱眉头,不想着责骂几句。当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老九脸颊上那可怖的血痕时,五哥心软了,问道:“老九,伤着了?情况如何?”
“伤势倒不打紧,只是面相毁了!”老九说的很随意,想他们这种杀手,长相并不重要。
“得手了吗?”五哥的意思很明确,折损三个兄弟,连带着自己破相,要还失败了,就真有些窝囊了。
果然,老九叹道:“我低估尹旭了,他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盗匪头目了,他的剑术武功非同一般,在叛军中声名鹊起也在情理之中。我们五打一,竟然被他杀一个,伤一个。眼见就要得手时,来个帮手,何三还被活捉了。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攀城而出,还真回不来了,五哥,我真是无地自容,真想……”
说话间,赵九整个人如同斗败的公鸡,失落到极点。这次不仅没能报仇,还被尹旭在脸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更大的耻辱对他打击甚大。
“别说傻话!”五哥毫不犹豫打断他,厉声喝止。
那属下不无担心道:“五哥,何三被活捉了,会不会供出我们?”
赵五笑道:“放心好了,褐衣骑士都是严格训练的,意志力坚定,即便严刑拷也不会轻易吐口。若他们真审问,何三说了才好,让他们狗咬狗不是更好吗?现在我只担心,老九你!”
赵九一惊,脸上阵阵疼痛让他想起,尹旭看到了自己的面孔。半天之后,吞吞吐吐道:“他只看我一眼,当年在彭蠡泽也是如此,远远一眼,他不一定记得住。”
“你也说不一定了,只怕万一,就怕一万。尹旭能年纪轻轻有此成就,就有非凡之处。”赵五抬头看着东方天际的启明星,叹道:“天快亮了,还是赶紧回濮阳,面见成爷,报知上将军。我们的任务结束了,是该用真刀真枪的时候了。”
天快亮了,楚怀王长长舒了口气,夏日的夜晚本来短暂,但今夜全格外的漫长。一夜未眠,送算熬过来了。
东方露出满天红霞时,楚怀王熊心起身往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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