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好像不见了。”
半小时之前,蒋安得了令,给陆少骞汇报三少奶奶的动向,里外里找了两圈不见穗禾人影,再三确认,穗禾确实已经消失一段时间。
“去找了么?”
陆c张二人同时掐了烟头,起身往外走。
“已经叫人去了,还没消息。”蒋安一头粗汗。
张子越也加快了步子,“我先开车出去找找。”
陆少骞道:“好,有劳。”
有劳?
张子越一下就不是很痛快了,疾步往外走,听到后方陆少骞压低了声音问,“那姓江的小子呢?”
“没注意好像也没瞧见。”
“找,”陆少骞停了停,“等等,他老子不也来了吗,先扣下。”
山谷的夜风还在吹,喜夜植物悄然在黑瀑中盛放,混合出一种诡谲的异香。
张子越发动了车,在夜路中蜿蜒前行,牢牢观察着车灯所能照亮的每一处黑暗角落,越分析,手脚都有点发软。
穗禾是不可能和江绍之私奔的,更不会在这样的场合玩消失。
他又想起三年前的某夜,穗禾躺在医院病床上c插了输氧管,奄奄一息的模样。
那一次,他们找了快两周也没找到穗禾一根头发,最后是她自己逃过绑匪的重重耳目,从废弃仓库里跑出来,快到家门口时竟不慎跌进河里,引发了急性肺水肿。
每每想起这件事,他手脚就容易发软。
绑匪没把她弄死,她差点把自己蠢死。
穗禾是被冻醒的,醒来时打了个冷颤。
刚才她正做着梦,梦里春光大好,母亲在院子里给她缝小棉裙,忽然就变天了,簌簌雪花大朵往下落,她抱着胳膊往母亲怀里钻,不想那应该温暖的怀抱也冰凉刺骨,穗禾娘拿手覆着小穗禾的眼睛,奇怪地问:“南方的春天,怎么落这么大的雪?”
脑袋昏沉,穗禾睁开眼,眼前依然一片黑暗。她动一动,发现自己被绑住手脚,眼睛上覆了黑布。
得,被人绑了。
穗禾深呼吸一口,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内心其实没感到恐惧,反而有一种颤栗的快感。
左右她也不是第一次被绑架了,一回生来二回熟。
上一次绑架她的人,是个可怜人,被林家下面的工厂欠了薪,想绑了她向他爹讨回工钱,后来她跑出来了,那人却被张子越揪出来挑断了手筋脚筋,为此她和张子越决裂了长达半年之久。吵的最厉害那次,都闹到林森跟前去了。
穗禾痛斥他没人性。
张子越骂她白眼狼,只是骂着骂着气势就弱下去,好像在后怕似的。
穗禾心想,切,差点死掉的人又不是你。
眼下境况恰如当年,脑子里浮现出张子越急的跳脚的样子,真是好笑。
“哟,陆太太心情不错啊。”旁边有人开口,说的一口京片子,带些东北腔,是个女子。
穗禾敛了笑意,“这位姑娘,有什么条件就开吧。”
那女子却慢条斯理,言语里透着傲慢,“着什么急。”
“时间越长,对你越不利不是,”穗禾设身处地地劝,“这毕竟是在骊山,万一被我丈夫的人找到了,姑娘也捞不着多大好处呀。”
“瞧瞧,还跟我这儿考虑呢,三少奶奶可长了副菩萨心肠,”女子语气怨愤,“我要的就是陆少骞的命,还怕他不来呢!”
穗禾噤声,心想:这是踢钢板上了。
那女子看穗禾不说话,轻笑一阵开口道:“别怕,我就是吓唬吓唬你,”她上前来摘了穗禾眼上的黑布条,“请你来,就是想仔细瞧瞧你,再跟你说些紧要的话。”
穗禾还是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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