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扶住了车把,喉头紧了紧,一颗心悬着,又不好意思让她慢一点。待看她完成了几个漂亮的z形急弯,他才确定,这是遇上老司机了。
本来好好跟在后头的蒋安,看三少和三少奶奶换了座位,以为是三少来了兴致,要教少奶奶开车,便下车抽根烟,火刚点上,听前头发动机呜呜作响,而后嗖地一声,没了踪影。
他赶紧掐了烟紧随其后,一会功夫,额上汗大如豆。心中不免感叹:不想平日里温婉柔弱的三少奶奶,开车风格竟如此彪悍。
这速度一起来,穗禾心情便愈加舒爽,一口气将车开到了山顶平坦处,此时斜阳夕照,暖金色的光斜斜织下来,照在她脸上,分外动人。
两人浴着金色的阳光,缓缓在林子里走着,他牵过她的手放到眼前,打量了一番,问道,“说吧,你心里是不是住了个小疯子?”
想起方才他略微发白的脸色,穗禾此时心情好到几点,朝着他娇笑道,“都说了,林家只有老虎。”说完便就着他牵她的手顺势轻咬了一口,不等他反应,跑到前面去。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浅浅的牙印,再瞧她欢脱活泼的样子,和平日里瓷娃娃似的她全然不同,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欣喜。上前两步追上她,揽到怀里,覆在她耳边道,“我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记仇,小老虎咬了我,我定要一遍一遍咬回来。”
穗禾心道不妙,想到要挣脱时却早被他箍得死死的,眨眼的功夫,他的吻已经落下来,一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长久地追着她,霸道地缠住她,末了还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算是还以颜色。
她软在他怀里,觉得天旋地转的,只听他动情地说,“知道教训了吗?”
她仰起头瞧他,阳光洒在他脸上,竟是无比地俊朗。
骊山素有八大怪,温泉是一怪,巨石又是一怪。在山顶,巨大的岩石裸露出来,在夕阳下闪着细碎的光,像磨碎了的钻石,洒在了麻灰色的石块上。在乱石的顶部,两个人影相依偎着,聊着细碎的过往。
陆少骞问她,谁教的她开车。
穗禾说是她十叔。
他沉默了一会儿,“张子越?”
穗禾点头,他们有交集她倒是不意外。
他又问起小时候的事,她便把小时候张子越教唆她干的那些混事都一股脑地倒出来,比如怎么摸鱼,怎么打水漂,怎么拿弹弓打鸟,打麻将怎么出老千,怎么偷隔壁人家的腊肠地瓜回来烤着吃,诸如此类。
陆少骞越听眉头越皱得深,完全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她平日里看起来就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她见他皱着眉头看她,吐了吐舌头,“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陆少骞歪着脑袋瞧她,“怎么不说了?”
她耸肩,“怕你觉得自己上当受骗。”
他伸手揽过她的肩,她接过来细细看他的手,细而长,掌心有些粗粝,指甲平整又干净。
“那你怎么不问了?”她问道。
他声音低低的,“以后日子还长着,你慢慢给我讲。”
作为交换,穗禾也问了许多关于他小时候的事,他母亲去得早,父亲常年打仗,不常在家。其他细节他虽未提及,穗禾却能猜个七八分。没了母亲的小儿子,姨娘们面上倒是疼爱,背地里一定也使过些阴招,他能健康地长大成人,想必也尝过了不少苦楚。
想到这一层,觉得两人倒是有些同病相怜。
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夜幕如瀑,空谷一下子幽静起来,听着穗禾叽叽喳喳一下午,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他忽然觉得不适应,像是空中盛放的烟花,热闹过后便一切了无痕。
怀里的人已经乏了,猫似得窝在他怀里,乖巧得很。他在她额头轻点一下,叫来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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