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安辰逸的唇边露出一抹不大的笑容来。
尽管早该过了成人的年纪,但季榆无论是容貌还是性子,分明都还是孩子的模样,就连出手帮他们的理由,都带着几分孩子特有的天真与执拗。
侧过头看着站在身边的人,安辰逸面上的神情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将安辰逸的神色变化尽数收入眼底,季榆略微弯了弯唇角,便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坐下继续回忆当初自己在逃离之前“瞥了一眼”的阵法图来。
就算两人无法在短时间内就找出破阵的方法来,但能够提前了解这里头的一些关节,总也好过对其一无所知。
见季榆凝眉思索,安辰逸也就不去打扰他,只是脚下飞剑的速度,比之前又快上了一分。
抬起笔在膝上的纸上缓缓地落下了一笔,季榆的目光很是专注,鼻尖随着他的动作,泌出了少许的汗珠。
修行者所使用的高深法阵,即便只是用墨水在纸上画出大致的形状,都有着莫大的作用,以他的实力,这个阵法对于他来说,确实是超出他的能力太多了。
但只要能够提升此次行动万分之一的成功率,他也愿意为此去尝试一番。
这大概就是他此次前往落仙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吧。
看着白纸上那甚至称不上图案的几笔墨痕,季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双眼有些微的发亮。
于安辰逸而言,在见识过世间百态之后,越是喜爱性子单纯的人,更何况,季榆非但与他志向相合,此时所做的事情,还有一大部分是为了他,心中的感激与责任,自然会让他对季榆更多出几分关注与爱护。
在有着先前谢瑾瑜的行为的对比下,尤为如此。
而想要使这种微妙的感情在安辰逸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发生细微的转变,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至少比起其他的方式来,要更轻易得多。
感情不比其他东西,无论是“巧合”还是“意外”,对于那操纵着世间万物的“命运”来说,都是属于切实可控的东西,只有人的情感,独属于一个人主观的感受,不受任何外物操控。
剧情可以推动世间所有的一切,去将安辰逸和谢瑾瑜牢牢地捆在一起,促使两人在同生死共患难中生出感情来,却不能直接在他们的心中,创造出一段并不存在的爱慕来,这是最为基础的规则——如果这一点被打破,那么那些衍生出了这些世界的小说,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既然连角色的情感都是任由造物者把玩的东西,这个故事,又还有什么阅读的意义?
仰起头往安辰逸那儿看了看,季榆的双眼弯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个人刚才的表现,已经足以证明他的猜测。
“我不知道”双手无意识地蜷了起来,季榆的眼中满是茫然与无措。
刚才被安辰逸扶着的时候,他还感到身上的那股热意消退了许多,但这会儿那褪去的热意,却加倍地汹涌而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给吞没一般。
“我是不是病了?”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季榆仰着头看着安辰逸,泛着绯色的面颊有如涂抹了上好的胭脂一样,艳丽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喉间不可抑制地生出一股干渴的感觉来,安辰逸好不容易才按捺下胸口翻腾而起的欲一望,哑着嗓子开口:“我先帮你看看。”
安辰逸并不擅医,但如果只是确定季榆是否如他所想的那样——却十分容易。
抬起手,轻轻地抵在季榆的后背,将人整个都拥入自己的怀中,安辰逸低下头,低声问道:“感觉如何?”
而回答他的,是季榆一声粘腻的鼻音:“嗯”
搭在季榆肩上的手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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