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虎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游学的时候,我走过很多地方,但从没见过一个地方的人,像平安县的文家人一样。平安县的文家人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稍有触碰,就破口大骂。稍有争执,便拳脚相向。或许只是一个眼神,就拔刀相向。这样的人,应该出生于野蛮偏僻危险重重的村落,而不应该出生在一个相对繁荣的县城。相比起文家人,平安县其他的人稍好一些,却也随着时间渐久,脾气变得暴躁起来。一个性格平和的老好人,在平安县呆了几年之后,也会出口成脏,呆了十几年之后,就会不自觉的面相凶狠,性格暴躁,一点就着。你说,这些都是为什么呢?”
相比其他文家人,文虎是个怪胎。再加上自幼读书,冲淡了许多戾气,他不但比平安县的人冷静,甚至比世间绝大多数人冷静,也是因此,才会发现平安县的异常,不被影响。
文殊山答不出来,他胸中有一团火在燃烧,但大脑一片冰凉,冷汗直流。回忆自己这一生,似乎始终都被仇恨支配。
可是,自己的曾祖父和文家有血海之仇,自己的祖父,可以说是为父报仇,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一代,仇恨应该小了许多才对。却不知为何,仇恨不但没有因为时间半分淡泊,反而依旧是那样浓郁,深深的刻在自己的骨子里,在血管中流淌。
这些仇恨通通都是自己父亲传给自己的,但很多关于仇恨的事情,父亲却都开始变得语焉不详,记不大清了,可是为何,自己依旧被仇恨支配,想方设法的要毁了文家。这,究竟是为什么?
“啊!”文殊山头痛欲裂,额头青筋爆出,发出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红着眼睛,愤怒又惊恐的大声叫着:“杀了我,杀了我啊!杀了我!!!”
剧烈的痛苦,让文殊山眼中一片通红,疯狂的恶意,在心头涌动。他奋力的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枷锁。肌肉高高隆起,似乎要撑破皮肤。然后,在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中,他的头垂了下去。一滴滴鲜血,从鼻尖滴落。
“呜呜呜……”
看到文殊山的惨状,小九也用力的挣扎了起来,文虎走了过去,取下了他嘴上的布。
小九用舌头将口中的布自己喜欢那匹黑马,让他去抢夺那匹马。你知道那匹马的主人不是好惹的,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然后,你成功了,直接害死了老三老五和老七。现在,老大老四和小八,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这样,你满意了吗?”
一时间,小九突然感觉到了窒息。他剧烈的喘息起来,额头脖子上青筋凸起,像蚯蚓一样蠕动。
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咯嘣作响。牙龈,有血流出,渗出嘴角。因为用力过度,他的腮帮高高鼓起,上面肌肉的纹理清晰可见。而眼睛,开始急剧充血,变得一片通红,就像是发怒的公牛。
终于,一丝鲜血从眼角流出,在脸颊滑落,他带着求饶的语气道:“不,不要说了。”
但是,文虎脸上带着冷笑,继续摧残着小九的神经:“经常给你吃包子的包子铺胖大婶,他的儿子也跟着去了。隔壁的龅牙表哥,每次捕鱼回来都会送你一尾尝鲜,就是因为你,死在了宋兵手里。县南的鳏夫老头,因为你长得像他死去的儿子,真把你当儿子看,每次……”
“我说了,不要说了!”小九红着眼睛发出咆哮:“我还要说几遍,你,闭嘴!”
唾沫喷到了文虎脸上,文虎表情不变,始终保持着冷笑,用手一摸,继续说:“你也知道痛苦?那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
小九呵呵的喘着粗气,脸上已经扭曲:“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可是,爹一遍一遍的跟我说,那些声音不断的在我脑海中回荡。吃饭时,在脑中响起。睡觉时,在脑中响起。就连和女人干事的时候,也在脑中响起。无时无刻,都在回荡。十几年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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