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异状。这衣服若是被人脱过,她定是能察觉出的。而眼下看来,非但自己的衣裳未被人脱过,连那人披给她的袍子也还在。
“还好,还好。”苏妁轻拍着胸口,心中庆幸总算最糟糕的事没有发生。这么说来,那人倒也还算个正人
心中刚将这话想了一半儿,便立马意识到不对,暗暗呸了一声,将后面二字咽回去了。总不能因为劫匪没劫色,就反赞劫匪是君子啊。
只是令她想不通的一点是,那人为何偏偏把她送到悦来客栈?
虽说戊京南部的山区衔接着朗溪县,送来此地倒也不算远,但为何不将她往北面的京城送,也不往朗溪县的其它街道送,偏偏就这般精准的送来了支矶石街。
只是凑巧,还是他知道她家在这儿?想及此,苏妁突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又看了眼窗外,已是金乌西坠。此时动身,怕是回到赵侍朗府上都要日暮了。这还是头一回得手的这般不易,但无论如何她也要赶回去。
哪怕是冒着雇不上回程马车的险,亦或是被爹爹打个半死,她也定要今晚把书偷到手。若是今晚不能得手,以后赵府的门儿她就再也难进去了。
事实证明,苏妁在时辰上盘算的很准。虽然一出悦来客栈她就顺利雇到了马车,且一路畅通无阻,抵达赵侍朗府后门时也已是戌时了。
赵府后院儿华灯初上,入门四盏赤红圆肚纱灯,辉煌喜庆,寓意红运当头。
还在院子里浆洗衣物的丫头见是苏妁回来了,赶忙跑去里屋去找监工的大婶儿。早前大婶儿就叮嘱好了,沈英这个偷懒的丫头一回来定要及时去通知她,她得好好看看这整整一日的功夫,沈英砍了多少柴回来!
不多会儿,大婶儿就跟着那报信儿的粗使丫头出来了,远远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苏妁,就大声训斥道:“小英子你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你是把南山给老娘伐秃了吗!”
苏妁既不恼也不解释,只婷婷立在院子里等大婶儿过来。
直到大婶儿走近了,才傻了眼。看着那一地的柴火,嘴里也不骂咧了。这就算是个大小伙子去砍也得砍个半日,莫说是这么个荏弱纤纤的丫头了。
“你你这当真是砍了整整一日没停?”大婶儿的眼中变换出几分恻隐。
“是啊,大婶儿您派我去时,不是说多砍些回来,要够府中三日用度吗?”边一脸憨态的认真说着,苏妁还往那柴火堆儿里看了看,似是在算计这些够不够三日之用。
经她这一解释,大婶儿反倒有些不忍了。随便点了点头,便嘱咐她去中院儿灶房那边找些吃的,早些睡明日一早还要起工。
苏妁佯装感恩的道过谢后,便往中院儿去了。
能离开这后院儿委实不易,平素后院儿的下人用饭时,都是由人端来这边的,这会儿是已过了用饭的时辰,她才得以亲自去灶房。
望着苏妁离去的纤弱背影,大婶儿不禁轻叹了声,心忖着好久没遇到这么敦朴实诚的下人了。
其实头日上工的下人,她都会特意派些难为人的重活。一来是担忧新人不服管束,所以先来个下马威。二来也是想探探人实不实诚,若是肯吃苦的日后也好留于府中做个长工。
故而才派给苏妁个砍柴的活儿,其实若刨去往返的车费和工钱,怕是还不如那些挑柴进京的柴夫卖的便宜。
***
伴着车轮发出的“吱呀”声响,一辆严丽雅致的马车徐徐驶进赵府大门。
追随在车身后面骑高头青马的岑彦,紧夹了两下马肚子,追到窗牖旁,向着里面小声请示道:“大人,今夜可是要下榻于此?”
顿了片刻,里面才传出一个低沉徐缓的声音:“嗯。明早汪萼府上还有一出好戏,今晚暂且不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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