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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是房宿出生的小天马,字子房;他二弟张贤虚宿出生,字子虚。张嫣心宿出生,未及取字。

    斓儿进府时,张贤和嫣儿尚不记事,都把她当自家姊妹看待,相处甚欢。羋斓和嫣儿亲近,和张贤默契。张良是长房嫡出,父亲张平在时也是韩国相国。嫣儿是三房嫡出,张贤幼年丧了父母,被大夫人收归膝下。

    子房聪慧敏感,又是唯一的长孙,大概从羋斓进府时就隐约知道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妹妹”有蹊跷,最迟在十五岁束发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对她的态度一向是温和的疏离。

    羋斓后来很欣赏这种行止有容的谦谦君子,可当时只觉得这个比自己大了近一轮的哥哥不好亲近。

    有一次斓儿听说了星宿相克的理论,恍然大悟,还一本正经地对张嫣说:“我明白了,大哥是房宿,我是轸宿,天马克天车,难怪我和大哥合不来。”

    张家设了家塾,羋斓和张嫣四岁开始也天天去家塾“陪读”。

    上学的日子是免了请安的,因为要晨诵。张嫣的声音细细的,念起书来没味儿,但是好听。羋斓和张贤的诵读就有点比试的意思了,比如张贤把“戈戟斧钺,旐旆旌旄”念出白字,斓儿哪怕读到了“山甫脩政,方叔畔讨”也要倒回去重念,谁有把握背书了,扣上竹简的声音必定让另一人听见。当时学的还是《史籀》,不是现在的《仓颉》《爰历》。

    张良往往这时请安回来,羋斓学双份的课程,张检让张良每天早上先把羋斓要学的“大课”给她讲一遍,起码让她知道句读和字音,做上标注。

    张贤看羋斓学那么多实在不服气,也跟着听一点,算是预习。

    张嫣还没背好,她与张良的声音互不干扰,一个像幼婉新莺,一个如清润玉石。

    一般张良读两遍两人就记好了,后来两人学会互相交换再听一遍,补上对方的阙漏。然后翻回去温习早课。

    然后便是一天的课程。羋斓虽然不明白自己学双课的原因,但很高兴能每天早上都能听大哥讲课。她又要强,宁可熬夜也不落课。

    下了学,张良张贤一起,斓儿和嫣儿一起;或者张良被管家或九公子韩非的人叫走,剩下三个就一起回去。

    学堂逢五休沐,盖聂就带斓儿出府去二叔家玩,去摊上买东西,国相府不缺钱,从陶响球到手鼓,从鸠车到沙包,从羊拐到鲁班锁,羋斓都是三个三个的买了带回去,省的抢。

    “子房只喜欢鲁班锁,象棋围棋博累棋。只有我和子房能出府,他出府都有正事,贤哥哥和嫣儿都指望着我这个货郎。空树根的杯子,泥塑的小人儿,我都能淘来。有一回我从后门带了一个驱蛇人回去,贤哥哥还好,嫣儿都吓哭了。”羋斓兴高采烈地说着,好像真回到了童年,一派孩童模样,浑然不觉徐福都看呆了。

    “我小时候倒是一点都不亏,不过后来想想,我要是在楚国长大,就可以过端午节,吃着粽子,左手一只角黍,右手一只筒粽,”羋斓左手一只卵石,右手一只卵石,“看龙舟争渡,插艾祈福;还有七夕节,吃着瓜果,可以看牵牛织女,月下浮针。徐大哥,你是楚国长大的,是不是很好玩的?”

    徐福听见叫他,回过神来,温和地笑道:“当然,回头我叫教你包粽子。”

    “好啊,那我教你做蚂蚁醢。有年夏天二叔带我去粘知了,我怕晒,就拿了小树枝在树根旁边引蚂蚁,蘸进水罐里,后来我让厨娘教我,居然真的做出了很好的蚂蚁醢,他们再去粘知了就用炸知了蘸蚂蚁醢吃。”

    “太油了吧?”羋斓讲得太绘声绘色,连徐福都好奇起来。

    “好像是,不过我没吃,我不吃虫子的。特别是萤火虫,就很漂亮的。”

    八岁那年,有天没作业。自己去捉萤火虫,怎么也扑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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