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崩豆没能递出去,旁边弥高又提着秤杆,一时不防,勾破了他手里的油纸包,崩豆洒了一地。
——冯三儿。
已经半年没人这么喊过他,他在柳家村的时候,村里识字的人少,“恪”字认不得,邻里乡亲的便都随他爹娘,喊他冯三儿。
爹娘惨死之后,他被捕入狱,再没人这么喊过。
冯三恪怔怔抬起眼。
府里的孩子想从商,大多是出于这个由头,跟着她东奔西跑,去主家看货c磨价c开店c做买卖,都有意思极了。唯独算账不好玩,谁学这个都苦着脸。
听了她的话,冯三恪却摇头说不是。他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难堪,半天憋出一句:“有钱,便不受欺负。”
这是冯三恪最近这半月才生出的体悟。
他家往上倒三代都是庄稼汉,他幼时商人地位还贱,那会儿一大家子住在泾阳,整个村里只有两户人家是做生意的,集市上支个摊儿,三文的菜拉到城里就卖五文,不过一年就攒够钱盖了新屋。村里人人冷眼瞧着,背地里没什么好话。
后来遇上战乱,举家迁到陈塘县。这短短十几年,眼看着商人越来越多了,冯三恪也从没眼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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