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之上，中央空调吹出的冷气驱散了盛夏闷热，使得大厅内清爽宜人。

    参加《超能练习生》的女孩们排排坐着，人数远超半百，在这里，此时此刻，却显得鸦雀无声。

    秉承着低调做人的原则。

    徐森有意无意的，毫无疑问选了最角落的座次，这一排五个座位，就坐了他们两人，左边空余，右边是张清灵，再右便是走道了。

    面朝方向。

    除却，洁白无暇的墙面，还镶挂有一块尺寸上百的液晶大电视，随着画面的来回切换，能望见被强光映照得纤毫毕现的舞台。

    舞台往后乃导师席位。

    而更后方，是一阶阶的座席，如同金字塔般层层叠高，标注了a、b、c、d几个区域。

    最往上。

    最中间的位置。

    有一个单独的座椅，相比之下较为高大上，还专门有一束强光径直打下来，宛如至高的王座。

    三百六十度各方位都分布着摄像机，有数位工作人员来来去去，在做着最后的调试。

    候场室，人群之前。

    浓妆艳抹的现场女指导，正拿着手稿，语调抑扬顿挫，但是感情却极为欠缺地念道：“我在这里简单说一下。我们这是一档竞演养成类真人秀……”

    “待会叫到编号和组合名字的，直接去后台候场……”

    “化妆宜淡不宜浓……”

    “根据你们提交的特长资料，会有单独的才艺展示时间给到你们，注意……”

    “录制从下午一点正式开始，半个小时为导师演绎时间，之后正式开始排名竞演，前半场录制的结束时间，暂定为晚上五点。”

    前方不苟言笑地长篇累牍。

    后方。

    可能是好几个小哥用摄像机怼着的缘故，所以在场的妹子们，一个个都目不斜视，偶尔有交头接耳的小动作，摄像机一扫过来，登时就正襟危坐。

    大抵是一人向隅，满坐不乐，让这里氛围略严肃。

    徐森瞄了瞄张清灵，其颔首低眸，微微屏息，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

    她似有所察地回视过来，余光先是往周边打量了下，而后掩嘴低声细语：“我们的编号是一十七，应该是排在老后面了，等会找个借口溜出去，我再带你练习一下。”

    徐森有样学样，也跟着掩嘴，小声说：“应该不用的吧……”

    “我觉得不行！”

    “我觉得可以。”

    “你那舞跳得跟僵尸似得，你还觉得可以？”张清灵感觉自己皇上不急太监急，好像是在杞人忧天。

    “呃。”

    徐森其实很慌。

    众目睽睽之下扭腰跳舞唱歌，简直是摧残他的直男人格。

    他本就应该羽扇纶巾、挥斥方遒的好吗？

    慌得要命！！

    好吗？！

    徐森吁了口气，声若蚊蝇：“徐桑在特长那一栏，不是有填写唱作的吗？”

    “是这样没有错啦，但是，她那种民谣——你又不会弹吉他——而且说实话，你别告诉小桑姐啊，她写的那首歌，我个人认为——总之太平淡太普通——”

    “是穷酸。”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唔，我感觉吧，说是穷酸也太——”

    徐森抿嘴稍许一笑：“民谣都这样。”

    回过头在靠椅上坐直了，两人暂且停下窃窃私语。

    徐森思绪如飞。

    华夏民谣即使少了讽刺性和批判性，但民谣嘛，除了那些叶子飞多了无病呻吟的，本就是平凡的人、唱平凡的歌。

    从来都不需要在台上大喊大叫，走心，而不怎么走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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