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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独好酒能够镇压住这只厉鬼,百姓口中的谣言总是这么神奇,大批大好烈酒被送到王府门口,翌日果不其然酒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众人大喜之余也在心中惦记着自家王朝的豫王早早归来把这鬼驱走,豫王早就失踪,故这厉鬼才敢鹊占鸠巢。
殊不知,恶鬼由心生。
一杯,两杯,三杯,再到一壶,两壶,三壶,到了最后抬着酒罐豪饮浑浑噩噩的睡下,醒来接着狂饮。
这般日子自己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迷迷糊糊摸着桌案上似是要找着酒,却发现都被自己喝个干净,站起来脚步虚浮晃到门槛,果不其然府门口便是大堆好酒,把酒抬了进去接着饮着,原本便冷着的豫王府更添凉意。月朗风清,竹林暗哑,偏偏不能入自己眼。
熟练揭封仰脖灌下酒液,刺喉的火热流过像是焚烧了身躯,不甚在意再揭仰脖,如此反复。
无人再来相劝。
不知道第几个酒罐被摔在地上,刺耳声响惊起远处飞鸟,坐于观景湖边摸索着最后一壶酒,解封正欲仰脖灌着却闻到一丝幽幽的桃花香。
桃花酿。
那人最喜欢的酒,清淡里带着桃花香气,转瞬即逝的洋洒。
是,转瞬即逝。
浅尝一口味道依旧是那般淡雅,记得年少时自己最好奇这般酒怎么能淡成这样。
而他总是笑着不语,固执点着这份桃花酿。
年少的日子长于深宫,没什么玩伴除了自己便是皇兄王兄阿姊还有他。
那人眼神多明亮多讨喜,怎么就这样了呢。
又饮一口眼前浮现的竟是他们二人偷偷翻墙出皇宫去街上玩,二人买了一大堆美食儿,后来自己指着一块地大声说以后自己要在这里开衙建府。
后来建成了,自己兴奋着拉着人手来看,人红了耳朵,自己嘲笑他像个姑娘家家似的。
那年自己娶妻,率先祝贺的是他,可不知为何他眼底带着落寞,还问他怎么回事
桃花酿本是这些酒里最淡的,不知为何自己却觉得有点醉了。
自己出征多年,他的书信从未断过,一次新年自己无法归都,他骑着马来了,那是北疆大雪最盛之时,二人坐于炉。
火前谈笑,外面大雪纷飞,里面温暖如春。
现在想来,那真是双好眸子,多有灵性,怎么也只装着自己一个人。
王妃死后,北冥凉沉醉于酒楼勾栏,他也不离不弃。是自己懦弱不敢直视,不敢许诺,好不容易决心面对哈。
低低的嘲笑从喉咙之中发出,每笑一声都是泣血的疼。听见那个噩耗时自己居然没缓过来,直接摔在地上,还下意识让他扶自己起来初见时候小小的慕容晓,年少时羞涩的慕容晓,初长成时候意气风发的慕容晓,被自己折磨到沉稳的慕容晓。
以及最后,不知尸首何处的慕容晓。
都没了啊。
将酒一口饮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伸手想要触及什么却是再也触摸不到。
人间多可笑,自己最后所有的悲欢喜怒,既不是了这片江山,亦不是给了自己亲人,更不是给了自己那个联姻的王妃。
或许早就在很久之前,皇宫之中,桃花之下,就给了那个笑着用软软的音调叫自己“阿凉”的少年了。
“阿晓”
最后低低唤了一句终是哭了出来,声音在酒液的灼烧下已经听不清原本的音色,沙哑的实在难听,瘫坐于地上终究启口想道什么却无力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慕容晓待一身伤养的好了七八成,终于得以从无忧谷里出来透气时也已经是几个月了,‘这几个月,晓的死询,差不多已经传遍了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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