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耳拔出长剑,一个飞身过去,带起了一阵呼啸林风。
一个黑衣人在古树后飞身一闪,躲过了攻击。
云耳又一剑飞去,那人手里也执了剑,挡住了迎面刺来的带着戾气的长剑。
铿锵一声击剑之声,在林中荡漾开来。
两剑相撞,又互相弹开,云耳在空中翻了个身落下来,眼神直直地盯着眼前人。
那黑衣人收回了手上的剑,缓缓从树林后走了出来,站在了华予身前。
他一身藏青道袍,头挽道髻,身背长剑,身后还跟了一皂袍小童。
“咦,这不是攸宁吗?你怎么也在这儿?”苏子墨道。
道人依然神态凛然,拱手作了揖道,“九先生,十四爷,想不到在竟此重逢了。”
华予道:“也不意外,攸宁想必也是在跟我们查一样的事情吧。”
“我来汝南办事,听说了坊间传闻的谢小姐被山中弈者携走一事,猜测是妖物所为,故来看看。方才听见车马声,疑是妖人,所以藏在树后观察,并非故意窥探,望两位不要介怀。”攸宁说。
“自然不会。大师在此有什么发现吗?”
“我用符咒探寻过一遍了,这个谷间并没有什么异物,甚至连故去之人留下的幽冥阴气都非常淡,不似坟地古冢等葬魂之处的气息。”
“这么说来,有可能,玄参大师的身体埋葬在此处,但是魂魄却在其他地方?”苏子墨在旁道。
“不无可能。”攸宁答道:“我在崇吾山上探寻一圈儿,发现尧池北边的林间颇有些怪异,但却不见一人一兽,没有找到源头。”
“若是如此,我们或许应当过去看看,这个兰言谷似乎安宁异常,不像有幽魂寄身之物。”华予道:“不过今日天色已晚,不妨明日再行。”
华予转身看了一眼谷间的兰花,它们张着一张张安静乖巧的脸,在后默默地听着,不言不语,“不过这谷间的君子兰,倒是异常有灵性,远胜栽种于市间庭院内的兰。”
“幽兰生于空谷,方不失其性格。”苏子墨叹道。
“如此,在下就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
攸宁说话行事极为迅速果断,行了礼,一转身,玄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山林间。
从山间回到客栈已是戊时,两人各自回了房。
第二日一早,苏子墨还在昏睡之中,屋外突然有人敲门,传来离儿明亮的声音:“苏公子,刚刚从谢府传来消息,说谢家小姐回来了,邀先生和您去府上,我们先生让您准备一下,午时一起出发。”
苏子墨一边应了话,咕哝道:“找了那么久的人,竟然自己回来了,谢家的侍卫估计会很无语吧。”
谢家乃是汝南第一大家,先祖谢兆是天弥王朝建国的功臣,封了爵位,世代荫庇,到如今一代,家族已经控制了的当地河运贩货,同时还经营有茶庄和酒楼,当家人谢修伯能干圆滑,治理精明,带来了家族繁荣兴盛的局面。
其膝下除了谢依依和谢初瑶之外,还有一个名为谢亦君的女儿,和刚出身的世子谢淳。大女儿谢依依端庄大方稳重得体,二女儿谢初瑶才华横溢随性逍遥,三女儿谢亦君则率性顽皮性如男儿,她刚出生时,由于谢家接连得的都是女儿,求子不得,被当成男儿养,才成了这般性格。
说话间,马车已经驻足,停在了一座深宅大院前,下了车便有侍女领入。
相比起广陵江家的回廊迂回,幽然别致,谢家的庭院中点缀着更多的山石和圆湖小池,颇具山水灵气,古木丛生,交覆角立,极有自然神韵。
顺着石路走了少顷,来到一泓清澈的园湖前,湖中心一方八角亭,亭廊前烫金的三个字:“无忧角“,侧面各垂挂半卷霜白的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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