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红烛姑娘不是早就死了吗?”
“这影子没有头,也看不出来什么啊。”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不管生前是谁,这肯定是个妖物,除夕之夜出现便是不详,得快点把它给除掉!”一个武夫道。
“没错!快取箭来,把它射下来。”另一个汉子应和道。
人群中又是一阵躁动,不久,领头的那个武夫便拉开了一把长弓,箭在弦上,即将引发。
“这些个小百姓,真是让人头疼。”玉郎嘀咕了一声。
足下一蹬,从窗中翻了出去,飞檐走壁,黑色的身影从红楼的厚壁上踏过。
灵活的身影掠过,脚尖轻点绳索,凌波微步,踏向红影。
“嗖”地一声,长箭飞了出去,正向空中那朵红莲而去。
它却被一个力道一拽,飘回了红烛楼。
苏子墨接话道,“我猜你也觉得,红烛的死并非意外吧。我方才见那银丝,光泽细腻,延展性极强,应该不会轻易断。”
“银线断裂,的确很可能是人为,至于是谁,还不能确定。”华予道。
“目前看来有两种可能,一是此楼的楼主干的,原因可能是他歆慕红烛姑娘,却被她拒绝了,楼主因爱生恨,便杀了她。二是那妙水姑娘心生嫉妒,设法杀了红烛,自己博上位。”玉郎条条分析道。
“玉郎的想象力很丰富啊,但是我们也只能止于猜测了,没什么可以做的。”华予道。
“先生为何这么说?”
“虽然继续追查下去,可能会知晓红烛姑娘的真正死因,并大白于天下。但是她并没有复仇的愿望,只是醉心于跳舞罢了,如此纯粹的灵魂,何必再去徒添哀愁。”
华予给自己酌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能解开的,是物妖的执念,不能解开的,却是人心的险恶,我们能做的事情终究有限。”
“不过方才,为何她要攻击我呢?”苏子墨问。
“她本是低等物妖,估计是方才街上的武夫射箭攻击,被她错认为是你干的吧。”玉郎道。
几人,静静地坐在席上,菜已经半凉,唯有酒还是热着的,蒸腾着热气。
华予平日里从不饮酒,今日却喝了好几盏,面色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正要再酌一杯,被身旁的木子拦住了。
“先生,别喝那么多了,若是被公子知道了,一定会责备我没有照顾好先生。”
白衣的女子摇了摇头,唇边一丝苦笑。
所谓的物化妖,因人的执念而生,随执念消解而灭,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死,也容不得拥有其他的感情。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这具虚无的躯体。
叶轻尘?自己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他又怎会真的在意自己是否安好?
这样想着,她心中更生悲凉,又一杯清酒下肚,已然有了醉意。
桌上其余两人也各有所思,随性地搭着话,举杯共盏,不知觉已入了深夜。
从红烛楼中出来时候,已是夜半三更,其余的客房皆安静了下来,长街上的路灯都熄了,寥寥无人影。
苏子墨酒性并不十分好,被云耳扶着走上街头,面容恬然得仿佛已经睡着了。玉郎则是满面桃花,嬉笑着脸,絮絮叨叨地说着碎语。
华予一脸清明走在前面,没有丝毫醉意,见更深露重,又戴上了轻纱帏帽。
几人刚准备上马车,突然一声鹧鸪声起,她转过身来,似乎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深夜一片静谧下,潜藏着某种诡异的气息。
“先生,怎么了?”木子问。
“嘘——前面好像有人。”
木子抬头望去,幽暗街角的木质小楼檐下,藏着一个鬼魅一般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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