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富足,安居乐业。
可见天弥的建国乃是大势之所趋,行将就木的旧王朝必将被遗忘。
然而历史总是由胜利者写就,若未曾在幻境中亲眼目睹百年前的那一役,他怎能想象出羽生的灭亡竟是如此的悲壮和苍凉。
以一己之力承担封印的君王,舍生赴死的忠诚臣属,为守卫疆土而奋战的亡灵。
即使身为南宫氏皇族的后代,如今再回顾,他依旧不得不承认,站在天弥的角度,真相并不像史书上所写的那般正气凛然,浩浩汤汤。
若能他再重回那皇城,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祖辈的江山?
他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双手。南宫今洺说他解开了封印,指的是什么封印。莫非他的复活,和自己落入文渊阁的密室有关?
一墙相隔的另一个房间,华予一身素白站立在窗前,眸如清潭,望着深夜中一片寂静的海边城。
那片寂静中包裹着含苞的玉兰花,在暗夜中收拢了皎洁的身子。
白衣人喃喃自语道,“若是生长在一片黑暗染血的土壤中,还能绽放出如此纯洁如雪的花吗?”
她目光清明,却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
他最终若是知晓了,会不会怪自己将他带入了这一片混浊血污之中?毕竟他最初的愿望,只是做一个逍遥世外的悠闲画师。
但是自从误入文渊阁得到国典,将封印开启,又继承了东风的力量,他的命运,便与羽生连在了一起,再如何挣扎,也解不开这羁绊了。
生生不息的轮回大潮,裹挟着其中的每一个微的生命,没有人有权力选择。正如她,也必将面对自己不久后烟消云散的结局。
千里之外的帝都永安,也有人彻夜未眠。
王座之上一个寂寞寥落的身影,虽身着华袍,身形俊朗挺秀,却在暗夜中显出一份清寒。
他的目光淡淡地落在眼前地方呈报的公文之上,“曲阿的九头蛇妖已经除掉了,但是却不是御灵阁人出的手?玄真,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站立着一个身穿藏青道袍,道袍之上有金色的莲花纹印,标志着此人在道人中身份不一般。他已过不惑之年,盘起的发髻透着一丝灰黑色,然而身形依旧健硕,眼神凌厉而深邃。正是现任御灵阁阁主玄真道人。
“弟子禀报,他们在潦水伏击九婴时亲见,是一个白衣黑剑之人下的手,此人术法诡异,力量十分强大,并不似任何之前所见的江湖势力或是除妖师。此人戴着帏帽,如今还身份不明,我会继续派人查探。”
“不隶属于御灵阁,却能够斩除妖兽,会不会也是——羽生的余孽?”王座上的人放下手中的公文,问道。
玄真点了点头,“能有这般力量,恐怕并非普通除妖师能及。可惜攸宁追逐了数月,依旧未能抓到英招兽,自请降罪,我已将他召回,只能另派弟子前去追查此人了。”
“不必强求,召回也好,若是那英招身上的线索断了,追查不到主谋之人,便再看看另外的线索。况且如今形势危急,御灵阁弟子折损了不少,攸宁可不能再出偏差了。”
玄真郑重点了点头,“臣下的心思与陛下一样,此次召回攸宁,便是准备定下新任阁主的人选,以防意外出现。这孩子心性正,又道法深厚,对陛下衷心耿耿,恐怕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殿上之人颔首,“百年之前,就是多亏了御灵阁的六轮封印,才一举将百里今洺和万神诸鬼诛灭。只是如今看来,妖兽异动,灵异事件不断,这封印恐怕是又被打开了,你也要多费心探查才行啊。”
他语气已显疲惫,挥了挥手,“不早了,你且告退吧。”
“臣下领命。请陛下也不要过度操劳。”玄真拱手叩拜,缓缓退出了大殿外。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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