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水声潺潺,隐约有婴儿啼哭声。
“这附近有人家?是哪家的孩子,哭得这么带劲儿。”苏子墨说着,掀开车窗帘张望。
今夜无月,山中其他处一片漆黑,东窗的方向却有三四户农家舍,砖瓦砌的房,烟囱升着青烟,窗户中透出黄晕温暖的灯光,不远处流着一条清泉,一派静谧祥和的景象。
“屋舍在东窗,为何婴儿的哭声是从西窗传来的。”苏子墨纳闷道。
正说着,婴儿啼声突然消失了,一片宁静,除了流水声和车轱辘的声音,万籁俱寂,连山中本应该有的蝉鸣鸟啼也闻不见了。
一片诡异的寂静。
苏子墨心中又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转头望向华予,对面人却依然白纱遮面,安静沉着地坐着,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
看她那么淡然,苏子墨的心也安了下来,或许又是自己多虑了吧。
就在那一刹那,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女人歇斯底里的惊声尖叫,令人毛骨悚然。
“啊——救命啊——妖兽吃人了!”
随着那一声尖叫,又响起了婴儿的哭啼,声音撕心裂肺,听得人全身发麻。
此次声音却从东边传来,近得仿佛就在车外一般。
紧接着是一阵撕扯殴斗和哭喊声。
华予帏帽一抬,起身便如仙鹤展翅,从车中飞了出去。
苏子墨也紧忙跟在后面下了车,掀开车帘,眼中映出一只巨大的飞禽。
它全身赤黑,状如雕而有双角,胸前有两只虎爪,后有两只指甲锋利的鹰爪,抓着一个还在挣扎的人影,尖尖的长喙衔着一个身形更瘦的人影,正在嘶叫求救。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和丈夫!”一个农妇跪在屋旁哭喊着。
她的身边还躺着一具男人的躯体,全身是血,血肉模糊,左腿右臂似乎都被撕开了,零落在身体旁边,断肢汩汩地留着殷红的血,却还在挣扎蠕动。
身后的屋舍方才被巨雕所毁,一片狼藉。
三四个男人冲了过来,手执着钉耙和长棍等武器,面对这食人的巨大妖兽,拿着武器的手却在阵阵颤抖,脚步也略略退缩着。
“果然是蛊雕。”一个清灵的声音传来。
华予踏着马车顶而起,在空中转了个身,带起一阵戾气满满的风,直向那空中的巨雕飞了过去。
她墨染的白衣猎猎飞扬,面纱被风掀起,露出半张凌厉的面容。
双手合十,唤出漫飞的墨迹,黑色长带环绕周身,忽然游龙飞鸿一般,尽皆向那蛊雕袭去。
蛊雕长翅一扑,在空中扇出阵阵飓风,席卷着向那白衣的影子袭来,被白衣人灵活地躲开了。
苏子墨方拔出长剑山鬼准备去帮忙,华予突然从旁飞掠而过,一把将山鬼推回了剑鞘中。
她沉静的声音传来,“你别掺和,在旁边呆着,给我把异兽画下来就行了。”
然后一股力道顺过来,把苏子墨推到一边的地上滚了一圈。
苏子墨狼狈地爬起来,捋了捋衣衫上的尘土,悻悻道,“真是个霸道的女人。”
但还是掏出画笔和纸,乖乖地就着身边一块平坦的石头开始作画。
华予又一个飞身出去,带着数条墨染的黑龙,凌空而上,长袖一挥,直击那妖兽命门。
蛊雕被猛烈的攻击逼得直后退,放开了爪中抓的少年,锋利地尖甲朝华予如尖刀般刺了过去,划出道道银光。
华予转身闪躲,反手一弹,一道黑龙闪电般划过,刺穿了巨雕的右翅。
蛊雕吃痛,张嘴长声嘶叫,口中衔着的女孩也坠落了下去。
“啊!我的孩子!”看着空中的两道人影坠落,跪在地上的女人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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