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前脚还没迈进院子,刘氓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斜阳的余晖浓墨重彩般落在他家的屋顶,原本空寂凄清的小院被灯火照得通明,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就停在他家正门口。外间的空地也被围观的人群挤满,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邻里街坊隔着篱笆在那指指点点,喧闹异常。
这是弄啥嘞?
刘氓蓦然怔了怔,呆愣杵在原地,踌躇不前。
“彘奴,你可算回了。”
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没有人注意到,因为这时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刘氓的脸上。
彘奴是他的乳名,是他尚在襁褓之中父亲为了祈求他健康成长而取的贱名。祈福的效果是达到了,却也成了刘氓除了姓名之外最不愿提及的一个称谓。
不过邻里街坊的,大多是他的长辈,而且多少还沾带点亲戚,这么称呼,也是亲昵的表现,纵然再是不愿,他这个晚辈后生也不好置喙些什么。
邻里的这些个七大姑八大姨都很是热情,关心的一拥而上,体贴备至的问这问那。
“彘奴,是不是招罪了什么贵人。”
“忒,三婶你个乌鸦嘴,小家伙该是被哪家小姐看上眼,准备招他作婿。”
“是极,一定是这般。”
叽叽喳喳的声音刮躁在他耳边,刘氓此刻却是神思不属,没功夫搭理她们。
议论声中,只见一名村中宿老凑在一个青年身边低语几句。青年便把目光转向刘氓,审视了几眼,目光深沉,看不清喜怒。
青年步履矫健的走上前,问道:“不知这位可是刘氓刘公子?”
刘氓虽然不知道眼前一切是怎么回事,倒也淡定,应了声是。
青年屈身朝着刘氓恭敬一礼,诚挚道:“公子见礼,我家公子有请,还望里间详谈。”
“嗯。”刘氓心下狐疑,喏喏的应了一声。可越想越不对。这儿明明这是我家,怎么搞的像我是个外人一样?
疑窦不可遏制的在他内心滋生,他犹疑了一会,可想弄清楚这些,就必须跟着青年去见见那个他口中所谓的公子。何况怎么说还是自己的地盘,怎么说也没有退步的道理。
他这样想着,脚步随着青年进了院落。
余人见二人进入,铺天盖地的好奇更是难以扼制。全围在那个村中宿老身边,七嘴八舌的问着。
“刘老,那些人是谁啊?”一个中年妇人抱着孩子,眼中喷发熊熊的八卦之火,使劲拽住宿老的衣袖。
刘老回头,却见妇人领口启了一个口子,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软肉,说话间一颤一颤的,抖的人神思恍惚。
“呀,要死啊。”妇人注意到宿老炙热的目光,美目白了他一眼,大咧咧的挺了挺胸脯,故作姿态的拉了拉领口的衣物。
边上的女子鄙夷的忒了口唾沫,暗骂了声狐狸精不要脸。
“咳咳”刘老情知自己失态,重重的咳了两声,朝着众人挥挥手道:“不过是刘老三之前的故人拜访,没什么大事,散了散了,都散了。”
众人没有收获想要的八卦,索然无味。那些个妇女熊熊火焰却没那么容易浇灭,三三两两凑作一团,继续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甚么谁家闺女不检点和人私定终身,谁家的老汉不老实偷窥寡妇洗澡。事无巨细,都能说道的明明白白。
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闲话,慢悠悠的往家里走去。
刘氓入得院内,却见庭院的槐树下,一位白衣少年席地而坐,看模样长不了他几岁。剑眉入鬓,面如傅粉,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中蕴藏无限温柔,唇角一直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雅致翩翩。修长而优美的手指捏着一个木质的镊子,一侧的小炉火烧得正旺,桌案上堆放一些茶盏和一些零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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