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搏虎,让公孙越名声大振。
人们对他很是敬畏,特别是他所训的那群新兵,更是如此。一个能斗虎的人,那得有多可怕呀!
从此,公孙越下达的军今,他们没一个敢不执行。于是,他们终日苦练杀敌本领。
后来,骑马射箭,长矛短刀,样样精通,从新兵过渡到真正的大楚甲士。他们常常被公孙越带入林中行围打猎,更是让他们的战术得到发扬进步。
“这几个月,大家辛苦了!”
公孙越对着面前的一列列整齐的甲士喊道。
风雪猛刮着他们的脸,让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满了血丝,甚至在每个人的睫毛上,头盔上,都覆盖了一层霜白。
但他们的脸上是不畏,专属于军人的不畏。
荆扬的鼻涕被冻住了,他也使劲绷紧身子,不使自己打战。
“大楚的军规规定,就是给予大楚的新兵十天假期。你们运气好,碰上了过年。回去了,好好珍惜这十天!因为这十天过后,你们就必须为大楚服十年兵役,卫十年的家国!明白了吗!”
“是!”声音铿锵有力。
那天,雪花纷纷扬扬地如柳絮般,飘落在这个世界。
荆羽和荆扬回定康了。
他们回家了。
是荆无常驱着马车,前去军营接的荆扬和荆羽。
当马车缓缓走在定康城那久违的街道时,在长街上留下长长的两道辙痕。荆扬和荆羽揭开车帘子,欣赏着这美好的定康。
穿着大厚棉袄的百姓们,踏着街道上的白雪,在与街道两旁卖年货的小贩讨价还价。小孩子们戴着虎皮帽,哄闹着在僻巷里打雪仗,堆雪人,满是一片欢笑声。
荆无常坐在荆扬和荆羽的面前,彼此之间,一言不发。
好久,荆无常才问道:“在里面过得还不错吧?”
荆扬冷笑一声,荆羽更是沉默着。荆无常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问得太愚蠢了。
荆无常叫马车停了下来,嘱咐着两个少年:“在车上好好待着,为父下去买些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然后真的下了马车。
荆扬同荆羽的目光,驻留在那欢声笑语的小僻巷里。
小孩子们在玩雪。
本来一开始,他们都还笑着,你扔我一雪团,我甩你一雪块,乱哄哄地,热闹极了。有各家孩子的父母,呼唤着他们的乳名,可孩子们就是不愿离开,父母们只好走开了。可是不知不觉,他们动真格了。他们扭成一团,一阵阵稚嫩的辱骂声混作一团。
“怎么真打起来了?”荆羽哭笑不得。
恰巧这时荆无常也上马车了,也透过车窗看了这一幕,冷然一笑:“果然是一群小屁孩。”
后来,孩子们的父母闻声而至,正打着架的孩子们,犹如老鼠遇到猫,纷纷作鸟兽散。有来不及逃的,被自家父母揪着耳朵带回家去了。
后来,马车行至将军府的门口。
荆扬先下的车,看见母亲早在府门口等候着了。
姬甄披着貂皮披风,肩头竟有了落雪,显然是在此等候以久了。
荆羽也下车了。
“站到为娘这儿来。”姬甄微笑着,面容很憔悴。两个少年走进姬甄,姬甄纤细的双手,一手抚着一个少年的面容。
“一眨眼,你们就长得跟为娘一样高了。从小到大,你们何时像这般离我这么久?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的心头肉一下离那般远,是什么滋味?”姬甄喃喃着,眼圈红了起来,有了几分的沧桑。
姬甄的大好芳华已流逝了。
母亲老了。
她端详了好久好久,说:“你们的肤色这般粗糙?竟还有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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