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为天刚一说出“凉州”两字,铁鸷就猜出来这是谁的主意,他先是觉得可笑,随后觉得有趣,找来军中的秦州将士以及一些俘虏,打听凉州的情况。
凉州也正陷入混乱之中,据说羌人作乱,攻占不少城池,将凉州拦腰截为南北两部。
杨家主力在北边,经过数战之后,勉强拦住了羌人,南部却岌岌可危。
至于徐础所说的古道,的确有一条,位于凉州南端,已经中断数十年,是否能够通行,秦州人说不清楚,倒是有益州兵卒声称曾见过零星商旅从凉州古道入益。
铁鸷召集众将一同商议唐为天提供的“返益之策”,反响出奇的好,益州将领其实不太愿意再经过汉州,更不愿意留在秦州,能有另一条路回家,正中他们的心事,一名将领信誓旦旦地声称自己的父亲曾走过那条古道,一点问题没有。
即便古道没有问题,粮草也是问题,益州军带粮不多,:“怎样?”
徐础笑道:“益州有张氏三女,当无大患,铁二将军不必忧心。”
铁鸷伸手握住刀柄,“请徐先生收回此话。”
徐础拱手道:“铁家得此贤内助,如虎添翼,必得长久。”
铁鸷仍觉得这些话像是羞辱,却无从辩解,手掌也没有松开刀柄。
徐础并无怯意,继续道:“回到铁二将军刚才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回道:还是蜀王之子继位比较好。”
“可王妃生男生女还不知道,现有两子又都年幼……”
“王妃必生男儿,但这不重要,无论谁来继位,辅政重臣都是铁家,蜀王若得久立,皆是铁家之功,如果益州有危,不得不俯首称臣,亦是为蜀王保留血脉,非铁家之过。”
“嘿,你总是觉得我们铁家保不住益州。”
“与哪一家无关,铁二将军既然问计,我自然要从胜败两头考虑。”
铁鸷松开刀,低头想了一会,“荆拙与她的两个姐姐都以为……以为不如让大将军直接称王。”
这是张氏三女的试探,徐础差点说出实话,临到嘴边改口道:“王妃能有此心,是她谦让有礼,两位铁将军却不可接受。如果铁二将军顺利夺得汉州,甚至占据秦州,则铁大将军称王或可得到益州人以至天下人的认可,如今出师不利,尤其不利于称王。”
铁鸷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好,徐先生明日可以出发吗?”
“可以,但我不能一个人去。”
“需要多少随从?”
“三千精兵。”
铁鸷一愣,“徐先生是要做信使,不是打仗。”
“杨家正与羌人交战,益州军借路借粮,杨家必然借兵借势,一来一回耽误时间,不如我直接带去。”
“三千人能有多大帮助?”
“我自有办法让杨家以为这是一万人,让羌人相信是十万人。”
“嘿。”铁鸷相信徐础有这个本事,“这三千人估计不会再回益州,既然如此——我从汉州降世军当中给你调兵遣将,不能全交给你,只给三千。”
“足矣。”
“但是你不能带走唐将军,这是咱们早就说好的事情。”
“谁留谁走,全由铁二将军指定,我不提要求。”
“我这边多久能得到回信?”
“铁二将军不必在此等候,待汉中将士赶到,可以立刻向凉南进军,在交界处等我的消息。”
“好。”铁鸷终究觉得遗憾,“铁家运数不佳,汉州若是再能稳定几天,我就能攻占西京,或者贺荣人搜刮得别那么干净……可惜,真是可惜啊,总之是运数不佳。”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徐础敷衍道,即便是此时此刻,他仍觉得益州军仍有机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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