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后面,虎伤则狼起。”
杨钦哉想了一会,“你还是没说宝印应该给谁。”
“江王以为呢?”
“不是奚耘,就是陈病才,奚家势力更大,是我们荆州的父母官,按理说应该给他家。可是就像徐先生所说,奚家无能,偏又嫉妒,总想除掉群雄——给陈病才,他这人爱说大话,兵卒皆是南人,空得楚王之印,得不到楚王之实,我不怕他,还能削减奚家的势力。”
徐础拱手,“江王妙计。”
“你也赞同?”
“赞同。”
“哈哈,咱们这是英雄所见略同。”杨钦哉想了一会,觉得还是不行,“我与宋楚脚投向陈病才,奚耘肯定不高兴,大家再打一战?即便我与南军联手,胜算也不高,而且不知要打多久。”
“用不着,我去劝退奚家,让他们返回江陵,甚至派兵前去支援襄阳。”
“我相信徐公子的本事。”杨钦哉探身过来,右手紧紧握住徐础的手腕,“可你不会反过来骗我吧?”
“江王何意?”
“我看你跑来跑去的,好处似乎全归了陈病才,奚家退兵,我向陈病才称臣,虽是暂时,传出去也不好听。到了最后,陈病才若不肯交出
襄阳,我岂不是白辛苦一场?”
杨钦哉手劲颇大,徐础手腕疼痛,脸上却不失笑容,“江王已有妙计,还怕白辛苦?”
“我有妙计?”
“江王刚才说,陈病才部下尽是南兵,江王只需守住大江,断其退路,令其首尾失联,还担心得不到襄阳?”
“我不用离开夷陵?”
“援助襄阳的兵将越多越好,江王无论如何要去一趟,但江面是你的地盘,留心腹之人把守,会丢失吗?”
“在陆上我不敢吹牛,在水上,我的兄弟个个以一敌十。”杨钦哉松开手掌,笑道:“徐先生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就走,但是江王得给我一两件信物,要人所共知,如楚王之印。”
“我可没有宝印,只有这个。”杨钦哉伸手入怀,用力扯动,摘下一个物件,却没有马上掏出来,“我这东西不比楚王宝印,今后得还回来。”
“顶多三日,必然物归原主。”
杨钦哉这才掏出来,手心里握着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金球,金球镂空,里面有白光透出。
杨钦哉小心翼翼地将金球放在桌上,然后轻轻一按机关,金球一分两半,露出里面的一颗珍珠,通体乳白,没有一点瑕疵。
“这是我十几岁时从江底捞上来的宝珠,当时不识货,十两银子就给卖掉。此珠后来辗转多人之手,据说还进过皇宫,得帝王之气润养,数年前重回民间,一年前终于再落入我手。我想这肯定意味着什么,所以一直留在身边,极少出示给外人,但是人人都知道我有此珠,可为信物。”
“甚好。”
杨钦哉合上金球,连同楚王宝印一同推过去,徐础伸手要拿,杨钦哉却回手拦住,“三天之内物归原主?”
“若是不能,我提头赔罪。”
“我不要你的脑袋,只要宝珠,我相信我的魂魄在这颗珠子上,没有它,我活不了几天不行,不能给你,除非,你也留下信物。”
“江王想要什么?”
“你是大将军的儿子,总有几样传世之宝吧?”
“我有兄弟数十人,得大将军宠爱者,不过寥寥三五人,其中没有我。”
“父母都偏心。”杨钦哉仍不放心,“将你那个随从留下。”
“昌言之?”
“对,你不还宝珠,我就杀他,虽然于事无补,至少让我出口恶气。”
“昌言之并非我的随从,而是我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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