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僧伦告辞,孙雅鹿引领出营,边走边道:“孟将军这回来得真是突然,你老实说,吴王是不是已经准备好大军,要冲出东城与官兵决战?”
“哈哈,刚说传闻有误,这就又来一条。孙参军从哪里听说如此怪闻?”孟僧伦随意道。
“传闻而已,哪来的出处?不过说实话,王将军可是当真了,你瞧,我军大都调往东部,留下的全是老弱,见你到来,还以为吴王改主意要攻打这边,心里都有点紧张。孟将军回去跟吴王说说,别再吓唬我们这些小兵啦,真想决战,提前知会一声,大家光明正大地打一场,胜负皆显英雄本色,何必玩弄虚虚实实地把戏?”
孟僧伦绝不允许有人贬低吴王,马上回道:“当初你们冀州人来的时候,可没提前通知我们,现在却要我们实话实说?”
“不同,冀州军是朝廷之军,奉旨回东都,不能说是‘来’,不用向客人提前说明。”
“虽然我们不认圣旨,但至少知道一点,天成的圣旨在江东,不在冀州。”
“哈哈,咱们两个皆为人臣,争这个干嘛?这次没机会,下次孟将军再来,咱们一定要痛快地喝上一顿。”
“不胜期待。”
说话间已到军营门口,孟僧伦拱手告辞,最后扫视一遍,营中将士还是稀少,脸上也仍有疑虑之色,但是孙雅鹿解释得很清楚,这些人是害怕吴王派兵北攻,而不是因为藏着援兵。
吴王错了,今日刚刚过半,若是派兵出战,或许还来得及,冀州兵力不足,孟僧伦觉得自己请兵三千,就能攻破北营,如果北营已有准备,就改攻西营,那里的留守者也不会太多。
带着这个主意,孟僧伦疾驰回城,将随从远远落在后面。
城里集结的军队正在解散,到处都有人叫喊,要求某某队不动,某某队先退,站立半天的将士们免不了口出怨言,尤其是那些降世军,原本就不喜欢严格的束缚,劳而无功更令他们恼怒,怨言直指吴王,甚至都不避讳一下。
孟僧伦听在耳中,心里越发急迫,纵马直奔大营。
守营卫兵早已得到交待,一见孟将军,立刻带到议事厅里。
厅内,诸王正在等候消息,彼此很少交谈,显得有些尴尬,他们刚刚得出结论,今日不宜再战,先解释队伍,再选战机。
孟僧伦一路跑进来,拜见吴王,看到诸王都在,诸王的将领也来了一些,与吴王的卫兵站在一起,他不知该怎么说才能令吴王保存颜面。
徐础却无意私下听取消息,开口道:“孟将军此去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请一一道来,不可有半句隐瞒或是省略。”
吴王说得很认真,孟僧伦只得详述一遍,开始还不提自己的结论,到最后,觉得时间紧迫,干脆全说出来:“执政、诸王,机不可失,敌军将兵力集中在东边,另外三面必然空虚,北营是我亲眼所见,西、南两营想必也是如此。我只需三千士兵,就能破一方敌营,令敌军首尾失顾。吴王派我前去‘犒赏’敌军,确是妙计一桩。”
孟僧伦努力为吴王开脱,吴王却不领情。
徐础沉默地听完,开口道:“诸位以为如何?”
薛金摇第一个开口,“孟将军说得有道理,外面的将士应该还没有完全解散,咱们各领一支出城,天黑之前就能大胜而归。”
孟僧伦向降世将军重重地点下头,表示赞同,唯一的区别是他希望自己领兵,而不是追随某王。
他现在急需立功以挽回吴王对他的好感。
宁、蜀、梁三王却都不吱声,好像难以拿定主意,也可能是不好当众令吴王难堪,毕竟他们不是薛金摇。
宁王部下罗汉刚到不久,心里也急,迈出一步,大声道:“打仗而已,有什么可犹豫的?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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