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月山庄见过你！”东方珏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暗芒，“若我没有记错，你是凤尚书府上的婢女。”

    芫舞心中哀叹，大公子，你的记忆未免太好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你既是凤府的婢女，为何会出现在嫣红阁？”东方珏双眸锐利如剑，一切的魑魅魍魉在这样逼人的注视下都将无所遁形。

    芫舞双眸蓄满泪水，神色惶恐，嗫嚅道：“我叫秋宁，前段日子生了一场重病，府里的方姨娘生怕我把病气过给主子们，便将我逐出府。也许我命不该绝，竟侥幸活了下来。可我是个孤儿，离开凤府无处可去，本想去染房找份事做，哪料半路上竟被人打晕，醒来后才知道被人贩子卖给了嫣红阁，幸好公子出手相救，不然就”说到此处，语声哽咽，流泪不止。

    秋宁是方姨娘院里的二等丫鬟，上个月染了重病，方姨娘怕她死在府里沾惹晦气，竟不请大夫替她诊治，直接命管事妈妈将她扔到乱葬岗。据说秋宁被抬出府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乱葬岗那种地方自生自灭自然是活不成，估计这会儿连尸体都被野狼叼走了。

    凤府背地里做出这般损阴德的事情，自然不会承认秋宁早已病死乱葬岗。东方珏就算去查，他们也只会将错就错，承认她便是秋宁。

    东方瑄愤愤地道：“岂有此理！凤府竟然这般苛待下人，生病了非但不请医诊治，还将人逐出府。凤俨真是枉为朝廷命官。”

    东方珏目光探究地盯着她，似在判断她所说是真是假。

    芫舞低垂着头声地啜泣。

    东方瑄生于簪缨世家，从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性子单纯善良，听到这般凄惨的遭遇，登时生了怜悯之心，正想伸手扶她起来，却听东方珏沉声道：“上次在明月山庄你出现在“海棠轩”附近，正巧殷隆被人杀害，这次你出现在嫣红阁，梁国二皇子萧君焕竟然遇刺身亡。”

    他唇角微微勾起，目光犀利，“每次只要有你出现，就会发生命案。姑娘，这是不是太凑巧了？”

    芫舞猛地抬起头，脸上犹挂着晶莹的泪珠，惶恐地道：“公，公子怀疑我杀，杀了人？”

    东方瑄讶然：“大哥，你也太草木皆兵了，她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杀人？”

    芫舞拼命地点头，身子颤抖，满脸惊惶害怕：“我我没没有杀杀人。”

    东方珏一脸肃杀，身子微微前倾，双掌撑着膝盖，眸光锋利如剑地盯着她，却久久不开口说话。

    的马车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倘若换了一个心志稍微薄弱的人，恐怕早就崩溃而不打自招。芫舞脸惨白，漆黑的双眸满是惊惧惶急，结结巴巴地道：“我真的没有杀人，公子不要将我交给那些官差。”

    东方瑄不忍，皱眉道：“大哥，看你把她吓得。”伸手将芫舞扶起，温和地道，“姑娘莫怕，我大哥看上去虽然很凶，却是个极好的人。”

    芫舞瑟瑟发抖，都快急哭了：“公，公子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东方瑄安抚地拍了拍她肩膀：“放心，我们不会将你交给那些官差。”

    芫舞感激涕零：“多谢公子！”

    东方瑄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既被逐出凤府无处可去，身上又受着伤，不如就跟我回府，我身边正缺个使唤的丫鬟。”

    芫舞心咯噔一下，糟糕，这下搬起砖头砸自己脚了！武城侯府可不像凤府，只怕进去容易，出来难。

    东方珏双眸微眯，沉声道：“怎么？不愿意？”

    在这尊杀神面前，芫舞岂敢说个“不”字，头立即摇得似拨浪鼓般：“我是欢喜过头了，心里自然一千个一百个愿意。”

    东方珏再未说话，身子向后一倚，重新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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