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仿佛一只蚕，已经吐尽了最后一根丝。我坐在地上，看着遥远的星空，淡淡的星辉温柔地亮着，淡漠而高洁的眼神，俯瞰着世间万物。

    言城转过来，盘腿坐在地上，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我们谁也没说话。

    “你认识那个天目族的女子吗？”我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谢谢你刚才救了她。”他看着我说道，眼睛里充满了感激。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出手就他呢？”我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叹了一口气“你是华琴宫的么？”他巧妙地转换了话题。

    “嗯我是华琴宫的弟子，我们来白螺山拜访高人求他治好我朋友。”

    “你要找的高人是牧猿僧吧？”他问道。

    “你知道他？他在哪儿？”我焦急问道，正好遇到了一个知道的人。

    “他也是我们的恩人，我没有见过他，我只见过他的侍者，就是山下庙里供奉的老和尚。”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那个天目族的女子是怎么回事？而且天目族的人，不是成年以后就会双目失明吗？”我认认真真地问道。

    “你知道的倒不少，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言城看着满天的星辉，慢慢地跟我聊了起来。

    在遥远的昆仑山麓，住着一个古老的部族，他们自称以天为目，曰天目族，他们是西王母的守护者，世世代代守护着西王母和她的座下青鸟，他们有一座庞大的庙宇，供奉着西王母的塑像和青鸟遗落在人间的三根尾翎，一日，天目族的一队小青年在庙里看上了一位外族来朝拜的姑娘，心生歹意，便把姑娘强行掳回部族，殊不知，这位姑娘便是青鸟的化身，路过庙宇，来亲视香火，西王母震怒，灵台显圣，天目族的人为了谢罪，自愿背负一个诅咒，以自己族人的双目给西王母献祭，凡族中孩子，长到成年，便会双目失明。以心为目，见自己，见别人，见国中万物。以天为目，见苍天，见大地，见神恩泽被下的万众苍生。

    西王母感念其心之诚，赐予他们聚魂尾光，以光为刃的能力，继续世代守护他们的神祗。

    天目族出生了一个小女孩，她是族长最小的女儿，面容美丽就像是昆仑山巅皎洁的明月，尤其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清澈如春天冰层融化的水波，贵主还宫，洞庭凝碧。

    她是昆仑山最美的云朵，她是西王母赐给这个古老的部族最美好的礼物，她也是天目一族献给西王母最好的祭品。

    从遥远的地方来了一位少年，他年轻气盛，银甲金枪气宇轩昂。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八百轻骑，一路上春风得意马蹄疾，来到了昆仑山。

    但凡路过西王母庙宇的人，必须下马跪拜，这是天目族的规矩。

    西王母是天神，无所不能，无处不在的天神，是整个昆仑山至高无上的存在。

    少年手挽缰绳，目空一切，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轻狂的“我偏不！”

    天目族人与五百骑兵持刃对峙，一触即发的打斗，要么是天目一族灭族之灾，要么是少年全军覆没。

    从人群中出来了天目族族长的小女儿，手握长鞭，因为常年供奉西王母，脸庞上也多了几分天神才有的睥睨众生的高傲和超脱，就像是霜降的夜晚，昆仑顶上一弯出尘的上弦月，如白凤凰高高翘起的头冠。

    “路过我们天目族的神庙，还请将军下马跪拜，以免对天神不敬，天神迁怒于我的无辜族人。”女孩的声音婉转动听。

    “如果我不下马会怎么样？”少年心中惊艳，却依然嘴硬。

    三分戏谑，三分不服，三分是在自己的部下面前放不下的颜面。

    “那瞳瞳只有得罪了。”

    瞳瞳？人如其名，她的一对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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