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趟幻境出来,倦意仍有,却万万睡不着了。我百无聊赖面壁发呆打发下午时光,傍晚有女佣过来传话,说有位叫玄年的先生的电话找我,接进我住的客房了。
阿年给我打电话,我既惊奇又很开心。向女佣道了谢后,兴冲冲拿起话筒。
阿年说他把杂货铺的委托整理出来送桑宅来了,很快就到,然后问我晚上可方便出来,他想请我吃饭。
我对他的提议惊而糊涂,一派迷茫问:“你为什么突然想不开要请我吃饭?”
这一趟回来,阿年反常的地方未免太多。被放任自生自灭的妹妹突然得长年累月不见人影的兄长关爱,我心窝儿可受不住。
我晓得对面的阿年在抚额就差叹气了,他沉默片刻:“我很快又要走,这次,应该要很长时间不会回来,就当补偿你。”
我待人自认一贯虚怀若谷,唯独在阿年身上,不晓得为何却是特别的会怼人。
我行云流水的怼:“十年来你都没把我当回事,补偿一次有什么意义?”
我虽活得时间长,阿年修为高深却不知高我几许,不说硬话然而也不做软事,他淡若自然:“听说皮皮回来了,我还没和她见面。正好有些事情要和她说,既然不赏脸,我便请她吃饭吧。”
人在美食面前能有多大骨气?
我一点骨气都没:“我接受你的补偿。”
阿年语气优逸:“七点,琉璃阁。”
我挂了电话发了半天的怔,后幽而一叹,晕头涨脑过去客厅。
阿年让送委托过来的人是玉雀,玉雀手脚麻利,皮皮这会儿已经在客厅翻阅文件看。
玉雀是只长得非常胡里花哨的金丝雀。据他说,他本人是属意修成女儿身的,可惜当日临差一脚要修成人形时正遭上暴雨天。要命关头被一道雷劈了,这一劈把他劈成了男儿身。
我没能明白玉雀修男儿身女儿身跟那道雷有什么必然关系,不过我十分赞同他修错性别的论点。
玉雀有一副绕梁三日般歌喉的嗓子,又兼长相偏柔,出门逛一次街百分之百次会被当美女撩。使得他时常肝火上升,家里从冬至夏都得为他备着清火凉茶。
玉雀见了我,笑嘻嘻问候“姑娘”。那副好听的嗓子,真是太教人赏心悦目了。
我打着哈欠朝他挥挥手。
皮皮对他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代我向先生问好。”
玉雀应声答是,朝我和阿天颔首道别,转身,眨眼幻化原形,美如一道彩虹从窗口飞出去。
阿年送来的委托当中,还一同带来了邀请皮皮出席一商业晚宴的礼函和西装礼服。邀请函一个星期前就送到杂货铺了,天归档时粗心大意,顺手搁桌面书本下压着,回头就忘记了。
皮皮在妖族威名赫赫,在人类这边亦同样声名远播,可是不少大人物的座上宾呢。天家邻里的那位信仰过度的王婆婆,逢事出门都要找皮皮掐指算上一算日子是否吉利。
我扫看一眼邀请函,时间就在今晚。
这座商业大厦当日自动工到落成开业都是找皮皮看的朝向方位与日子。皮皮办事惯来是事儿毕拿报酬,不应酬交际的。不过这次的这位主顾是她父辈的老朋友,听说交情不错。
皮皮看起来打算应约,但狐狸未归,她放心不下让我和天留守桑家。
我直接让她的不放心无用武之地。
我手瘫脚瘫身瘫把自己抛向沙发,说:“我晚上要和阿年出去吃饭,你可指望不了我。”转而笑眯眯向一旁的女佣说:“晚饭不用准备我的。”
漂亮女佣甜甜说好。
皮皮一瞬错愣,抬眼皮看我:“你也要出去?”略停顿,“先生要请你吃饭,真是奇了怪了”
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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