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点忐忑的麻乱心思折腾半夜才昏昏沉沉睡去。这个晚上,我又奇异地做起了梦。梦中的回忆是一两个零散断续的画面,画面异常模糊甚至不见其影只闻碎音。
先是大漠孤烟直的黄沙平原,一枯枝老树,一马,俩人,一坐树上一站树下。
长河落日,却是一男子的声音,略压抑:“未曾请教姑娘芳名?”
画面部分清晰了些,站树下的是男子,那么树上的便是女子。
树上的女子原是这才把远眺目光往回收,看向男子身上的角度亦有点刁钻。她视线从地面移,先看的是男子靴面上的一片衣角,然后慢慢一点一点往上,待目光完落到男子面上,模糊可见她歪歪了头,用甚觉有趣的口吻道:“芳名?我可没有什么芳名?”
说着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跨坐在马背上。她拉起缰绳,马儿惊而起叫,几踏马步。
女子很快控制住,回头对男子笑道:“这马你便送给我吧,茫茫边陲之地,要再用这双脚走出去,我可再吃不消。你的马送给我,你的恩情就算报完了。”
也不等男子回话,她道:“走了。”策马便走。
不清男子是何表情,深沉嗓音却压抑更许:“姑娘”
终只是一声姑娘飘散在漫漫黄沙之中,女子策马而去,留下袅袅余音:“不过人生一过客,咱们不熟,我也不想跟你熟——”
画面跳转,景致截然相反,江南水乡,东边日出西边雨。
楼上桥,手撑伞的少年只一修然背影;楼下石板街面,飘逸灵动的丝裙下一双苍白清瘦的赤足,女子提着裙子在雨中踩水玩耍,水花飞溅,她似烂漫顽童,不亦乐乎。面模影,俯首低头,女子面容仍不可见。
却不知过了多久,画面又变,楼上少年已到女子身后。和黄沙天地中多有相似但更年轻的男子声音:“姑娘,久淋易病。”
到此为止,天光日白醒来之时,这场纷乱梦中影于我脑中淡化几许。
我撑着下颌在床上对着窗口恍神。
桑家大宅仿古部分走唐风,卧室敞亮开朗的窗尤其深得我意。昨夜华灯初上,虽未及一一游览细看夜景,肉眼所见之处已数不尽的风流绚烂。
我梦里回忆的影,画中街市建筑却和眼前室内古韵物品产生自然的联系痕迹。
我突然莫名的想,我做了这样不清不楚的怪梦,难道是因为我到了这地方的缘故?
起床后,用过丰盛早餐,狐狸很快不见踪影。我和天一致认为他是借近水楼台之便利用一切机会和桑千金培养联络感情去了。
天依然不知狐狸唯美凄戚的漫漫情史详情,不过早饭时我一句“狐狸对人家姑娘心怀不轨”轻易将天画风清奇脑洞大开的八卦心给燃烧起来。
天原本轻易没这方面的八卦心,他上八辈子造的孽大抵都与得罪女人有关,所以这辈子他视女人为洪水猛兽,于桃花运上可谓顶顶的天生炮灰命。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天唯独只看狐狸的八卦!
饭后无事,跟天厮杀几盘象棋,我照例摧枯拉朽败得落花流水。心胸宽广如我也没兴趣再受虐下去,于是我俩转折阵地,跑桑家大宅美轮美奂的地下家庭影院看片去。
照例挑的避免双方产生矛盾的片看,挑好后,我俩挺不要脸的拜托桑家漂亮女佣姐姐给我们冰冻俩果盘荔枝送来。就在剥着荔枝吐壳吞肉看猴哥看得正兴起时,我们接到皮皮的来电,她所乘列车晚上九点二十在西站到达。
皮皮终要回来了,一家欢喜一家愁,我很开心,天则摆出一副遗像模样看着我。
我多年见惯,不想言语,奈何天亦有要将我看成遗像的架势。
我斟酌两下词汇后,只好说:“你就不能拿出点颠覆命运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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