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我们喜欢各式各样的纸飞机，然后举起手臂，用力一抛。看它飞过湛蓝的天空，机翼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地。

    ——题记

    以前，快乐是一件简单的事，现在，简单是一件快乐的事。

    哥哥的房间总是很安静。

    难得的假期，对哥哥来说只是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做高考卷子。家里的声音很小，姑姑甚至关了隆隆作响的抽烟机，开着窗户准备一日三餐，没人在客厅里看电视，往日亲朋好友的聚会，姑姑给推了。即使是日常的逛街，也得着重于买食材和为哥哥添置衣物。一心一意在家研究营养膳食，变着花样做饭。

    哥哥本是表哥，因为两人年岁相差不远，又亲近，故省了“表”字，让我换哥哥。

    哥哥仿佛很忙。餐桌上他来去匆匆，偶尔的间歇，也只是听首歌来放松。每天雷打不动的晚上12点入睡，清晨6：20起床。仅七个多小时的睡眠让我怀疑他是否能扛得住。早晨，姑姑亲手泡的一大杯浓茶来驱散困意，开始一天的学习。午休时间仅有极短的半个小时，我看到他伏案执笔的背影多过他清朗的面容。

    曾经的小小男孩儿，眼中的疲惫让我心疼。

    晚饭后的一杯热牛奶是哥哥的必修课。我端着温度适中的热牛奶，轻声走到哥哥门前，敲门。虚掩的门被拉开，桌上摊着他未写完的作业，书架上摆满了书，我匆匆扫了一眼，大多是外国名著。

    哥哥从我手中接过牛奶，闪过身，让我继续打量他的房间：墙上艾玛。沃特森的海报占据了一个重要位置，白色书架上，村上春树的书居多，我随意翻了一本老人与海居然是全英译，于是悻悻地放回书架，平板电脑随意放置，看来也好久没用，浅褐色书桌上除了卷子就是各类的教辅书。旁边的整理箱堆满了书，满得像要溢出来。白色的单人床旁的小抽屉上摆上一架飞机模型，小台灯赫然而立。

    比起哥哥的房间，我的屋子到惨不忍睹了。

    “喂，小妹。”哥哥忽然开口说话：“好累呀。”“哦”哥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有些呆愣，不过立刻明白了他在说高中生活，于是思付着开口：“高中的节奏应该挺快的”哥哥苦笑一声：“岂止是快！”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是，是挺快的。”

    沉默无言。

    我打破了沉默：“那压力可能会很大吧？”哥哥低头不语，向我呶呶嘴，示意门边有姑妈在偷听。我立刻会意：“哥，这一道题怎么写？”哥哥煞有介事地说：“这一道题呀，公式有点难，不过要变换一下，推导出新公式就好做了”待脚步声远去。哥哥才说：“希望越大，压力越大，总觉得我快要疯了，妈这么天天在家看着我，连工作都辞了，就为了明年的高考啊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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