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化作了尘埃,黄色的光点还隐隐在空中环绕。
男孩的背影那样清晰,风吹着他的头发,好像银色的丝巾。在阳光下闪着光芒,好像是透明的。
女孩忽然记起了这个背影。
冰冷的湖水,拼命的呼救声,一望无际的云雾,宽阔的背影
小时候的她最爱顽皮,甩掉父亲安排的侍卫,一个人到处游玩。
在寸若湖,那天,大雾渺渺,伸手不见五指,对机灵古怪的她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她一点没费心思就把侍卫甩的找不着了。
雾气从山的那边滚滚而来,淹没一切,然而,对于富有冒险精神,又人小胆大的她来说,除了好玩实在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湖边有一个寸若亭,紫色的帷幔在沉沉的迷雾里显得妖异。
一条木船静静地躺在渡口里,老旧的桨被风雨侵蚀,然而依旧放着古铜色的光。
她小跑着遛到湖边。一个想法自然而然的成形。
缆绳已经陈旧,她两下解开了它,轻快地跳到船上,船不堪重负的吱吱响着。
平静的湖面上一圈圈涟漪悠悠地荡去。她拿起木浆,很快就熟练地摇起来,小亭,山峰,渐渐地变成了模糊的影子,后来完全地隐没在雾里,她好像在人间和地狱中间的隧道里航行,周遭唯一的动静就是桨橹划破水面的声音。
忽然,水底响起了一阵呼噜声,同时,水面上的波纹也无风自动。
一个巨大的白色物体从船下游过,女孩几乎感受地到它的心跳。她依然谨慎而大胆,好像无论什么事都不能吓到她哪怕一点点。
呼噜声又一次响起,好像是怪物在激动地喘息。
它游动地越来越快了,苍白的背脊几次剐蹭到船底单薄的木板上。
“为什么这么冷静呢?”女孩永远也想不明白,好像死亡的刀刃横在她的脖颈上,她也会静静地看着它。
怪物终于不见了踪影,沉溺在深不见底的湖水中,女孩却把木浆拉了上来,死盯着一个方向。将木浆狠狠地甩向桅杆。
“啪!”
木浆的碎屑落在船上和湖面,被折断了一半,像一个尖矛。
一个苍白的念珠状的东西悄悄地从女孩的身后钻出水面,顶端一根乌黑的锐刺还在滴着水渍,女孩还是毫无反应。
锐刺左右摇摆两下,好像忽然下定了决心,弯曲着躬了起来,好像一条蛇,正准备一口咬中敌人的要害。
嗖!
锐刺猛的刺向女孩的后脑勺,连浓重的雾气都被切割开来。
然而,下一刻,它停了下来,穿透的闷声在湖面上响起。
一只古铜色的桨刺穿了乌黑的肉刺,浑浊的黄水从刺上流出,木桨瞬时腐蚀融化。
一声凄厉刺耳的吼叫声穿透湖水,好像男人和女人的嘶鸣交织在一起的声音。
湖水开始沸腾,好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在船底正裂开了大口,吸食着一切。
“吼!可恶的人类,我要你的命!”
一个面目腐烂的苍白的脸浮出水面。绿色的水还在眼里流出,黄色的牙齿像一副狼的獠牙一般尖锐。
它伸出同样腐烂,白骨外露的手,抓向女孩。
女孩灵巧地蹿到了一边,一边却竟然还得意的一笑。
它又仰天大叫一声,另一只枯手抓向女孩,又被她躲避过去。
那只念珠状的尾巴不知什么时候又探到了女孩身后,破碎的血肉正缓慢地生长回去。
乌黑透亮的刺刺穿了女孩的胸膛,黑污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为什么不害怕?”她也不懂。永远也不会懂。
那只腐烂的大脸正狂笑着,腐烂的手张成一个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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