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蓝色的树叶,墙壁,常春藤。
东方的散光爬过地平线,浓黑凝重的黑夜被洗刷去了色彩,孤单黯淡的上弦月旁,金星努力放着最后的光芒,很快,它的身影就将逝去,意味着新的一日的开启。
一个银白色长发的男孩裸着双脚,在七叶树的树梢上晃悠着小腿,及肩的银发随意地舒展下来,望着破晓的天空。他的面孔是一副十岁小孩的模样,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眶。然而目光里却是说不出的沧桑深邃。
这时,一只冰蓝色羽翼的雀鸟飞到了他的旁边。
“好久没喝的这么过瘾了。“男孩微笑起来,却仍然只瞧着地平线上红扑扑的朝霞。
“是啊,上次喝成这样是不知多少年前了。”刚才的雀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男人,抱着肩倚在枝干上。
“你。怎么会在一个人类的身旁,多少年的经验还不够告诉我们吗,势利,出卖,虚伪,这是人类的本性。“银发男孩这时扭过了头,望着那副瘦削的脸,沧桑的眼神里一瞬间闪烁了一下。
“这个,先问问你自己再说吧,神隐。“
银发男孩不再理会他,良久的沉默,最后他还是先打破了沉寂。
“那个女孩。她是有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哦,是啊,跟个傻瓜似的,有事没事哭哭啼啼。哎呀!真是烦心那!“男人不耐烦地撇起了嘴,一边气恼地把蓬乱的头发揉的更乱了。
银发男孩的眉头稍稍蹙了起来,回想起那一幕,一个鸡毛掸子。然后他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她的力量和那个人好像。“
“那个人?一个死人了,还老提他干什么。“
天空已经近乎大亮,晨起的鸟儿已经开始唧唧啾啾的鸣唱,温暖的白色的光驱散了夜里最后的寒气。
银发男孩的鼻翼忽然微微蓊动,调皮的笑容隐现在脸上,甚至冲淡了那双沧桑的眼眸。
“走吧,枂,跟我去会会那个释灵者,跟踪了我们好久了,静司家那个老头的气味,估计是他的孙子,嘿嘿!有乐子啦。“
男人无奈地捂起额头,好像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然而先化作一头冰蓝色的大鸟,朝着远方腾空飞去。
“哈哈,这个家伙!“
紧接着,八条长尾包裹了银发男孩,一头巨大的白狐仰天长啸一声。一瞬间不见了踪影。
枫窝在白色的被单里,温暖的笑容在她淡栗色的头发里藏起了一半。
“爸爸,你看,那是什么?“
“哈哈,那个叫月亮,你看,它是弯弯的,那是老天爷的笑容。“
幼小的女孩骑着爸爸的肩头上,此时被逗得咯咯的笑。
“爸爸!爸爸!“一束缤纷诡谲的光芒吞噬了那个男人,只有他高大的背影毫不退缩地站立在那儿,好像一具雕像。
枫猛然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身子还在颤巍巍的,她举起发抖的手,好不容易才搞懂刚才是在做梦。
窗外的一切都笼罩了一层瓦蓝色。
半开的窗户里,一股清新的风吹拂着,枫站起身,那个放着她粉红手帕的盒子里果然又空空荡荡。她遥望着夜空,双手轻合放着胸口,在为离去的人儿祈祷。
枫林旁的小桥附近,白水潺潺作响,天空已经明亮。一个身着黑色狩衣的少年跨步走来,通红的箭矢在箭篓里碰撞着,发出清脆的鸣响。他浓墨一般黑的短发使他与周围明丽鲜亮的暖色格格不入。
目光里看不到丝毫情感,好像这个人就是一把冷冰冰的箭,只为掠夺生命而生。
挂在猩红色腰带上的罗盘突然发出警告似的鸣叫。他摘下罗盘,只见金色的流沙混乱的浮动,来回撞击着。简直让人怀疑下一秒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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