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只在一瞬间,林宛乔却觉得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九把锋利的尖刀精准无误地贴着她的衣服钉在了木板上,白君颂捏着手中的最后一把刀准备最后一掷。
“慢着!”章文超的脸色显然有些难看,阻住了他,向身边的人挥挥手,“这最后一刀,可要加些难度了。”
身边的人会意,立即有人上前来为白君颂的眼睛蒙上黑纱。
白君颂没有反对,不动声色地扬起刀,“章先生,好好看看你的右手,趁它还在。”
章文超莫名觉得手腕发凉,用左手捂住,嘴角微颤,“还是先担心这个女人和你自己吧。”
最后一把刀像颗流星般滑过,或许由于原本身体较弱,又太久没有吃饭休息,林宛乔迎着那把飞过来的刀,只觉得遍体发寒,浑身无力,猛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她几乎能够感受到那把刀凌厉的锋刃,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朝自己扑过来,“砰”地一声在自己耳边响起。
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她胸膛剧烈起伏着,那把刀的刀尖精准的刺断了她绑头发的发圈,恰巧钉在了她耳垂的位置。
白君颂摘下黑纱的瞬间,她乌黑亮丽的秀发正因为少了发圈的束缚而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清澈的眼睛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光彩,一张清秀的小脸白里透红,像一株新绽的水芙蓉般带着不经雕饰的纯净。
她愣怔了一秒,呆呆地看着那个用手中的刀救了自己的男人,嘴边的笑容瞬间融化开来,酒窝里好像住了整个春天。
白君颂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滞住,那是他从未曾认识过的她。
和围绕在他身边那些艳丽的女人不同,这样的林宛乔蓦然让他忆起小时候炎热的夏天里,女孩儿递给他的一只冰淇淋。
他不由地也扬起了嘴角,静静地看着林宛乔的笑容,“章先生,到了该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此时的章文超面色早已经变得青黑,整个人像个木头桩子般杵在原地,嘴里不停嘟囔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白君颂回过身看着他,双眸慵懒的抬起,带着一丝轻蔑,大手带有威胁意味地为他理了理衣领,“自己动手,还是由我代劳?”
章文超向后退了一步,表情格外僵硬,“白先生说笑了。”
“章先生不会是想反悔吧,”白君颂一双剑眉轻扬,从旁边的旧木桌上拾起方才章文超预备砍他手指的刀,拿在手里瞧了瞧,猛地插在了桌面上,厉声道:“还不放人么!”
章文超看着那把立在桌子上的刀,身体微颤,转而哈哈大笑起来,“你当我章文超是吓大的?别忘了这是在我的地方,你就是有天大的本领,还是要低头。今天就算我不放人,你又能奈我何?来人,把白君颂给我抓起来。”
话音刚落,原本只有四五个人的厂房里突然窜入了二十几个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同时向白君颂扑过来。
白君颂一拳打在了来人的腹部,然后潇洒敏捷地转身,躲过了另一人的袭击,转头又是一记勾拳,对手的下颌发出“咔嚓”一声。
“看来今天的事情章先生不准备和平解决了。”男人的动作越发凌厉,语气中透着冽冽杀意。
章文超见二十多人都未能伤到白君颂分毫,怒气上头,眼睛发红地拔出了桌面上的刀,趁白君颂不备,对准了他的胸膛狠狠刺去。
刀身的寒光晃过男人的厉眸,白君颂眉心一蹙,电光火石之间,一只大手捂上了林宛乔的眼睛,另一只手顺势扭过了那把刺向自己的刀,向后狠狠一掰
男人指尖的温暖,暂时将林宛乔与眼前的血腥切割,她眼前一片黑,只听到下一秒章文超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嚎。
这种凄惨的声音震动着她的耳膜,血腥味混着泥土的味道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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