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月华的话让林宛乔身体僵直地定在原地，半寸也动弹不得，直到丁加林也从病房里面走出来。

    丁加林今天穿得稍显朴素，不似那个雨夜般浑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反倒在见到林宛乔的瞬间面露愧色，颇为尴尬地硬挤出一丝微笑来。

    那晚的记忆猛然涌上心头，林宛乔打了个冷颤，恐惧地向后退了一步，做出戒备防御的姿势：“你别过来。”

    丁加林脸上的笑容更加僵硬，连连点头，“好，我不过去，你别害怕，我今天来就是向你道歉的。”

    商月华在一旁乐呵呵地点头，“对，年轻人有什么话说开就好了，我进去看看你叔叔，你们聊。”

    丁加林向商月华颔首，看着她走进病房，想了想问道：“我们能找个地方单独谈谈吗？”

    “不能，”林宛乔斩钉截铁地拒绝，警惕地又向后退了一步，一只手背在后面悄悄拿起了立在门边的一根笤帚，“不好意思，丁先生，恕我冒昧，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警察局中么？”

    丁加林的脸色越发难堪，“父亲找了些门路才把我暂时保释了出来，一出来我就来了你这里，那件事是我不好，希望你能原谅我。”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林宛乔绷紧了神经，冷冷道：“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丁加林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犹豫了半晌，终于开口，“我母亲找过你了吧？那你也该知道我有狂躁症的事情了，其实这个病已经伴随我很多年了，我也一直用药控制得很好，只是最近觉得恢复得不错就停了药，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林宛乔握笤帚的手稍松了一些，“我很遗憾你得了这样的病，可是这不能成为你伤人的正当理由。”

    丁加林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最后身子缓缓下移，两个膝盖触地，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诚恳，“林小姐，我请求你原谅我，如果我出了事，我不敢想象我的母亲以后的处境会变成什么样。”

    林宛乔着实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向四周看了一眼，想要上前去将他扶起来，又忌惮着那晚的事情，“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

    丁加林抬头，“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你担心我会再伤害你，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咖啡厅，那里来来往往的人也比较多，我们能不能去那里谈谈？”

    医院旁边，沸点咖啡厅。

    林宛乔坐在宽大的窗口，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搅拌着杯中的咖啡，另一只手托着小下巴心不在焉地看向外面。

    夜幕逐渐降临，霓虹灯亮起，马路对面的酒吧门口也渐渐多了出入的男男女、女。她住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这座城市却似乎并不愿容下她。

    “林小姐，”丁加林思考着该怎样措辞，“我认识一个小男孩，他从小很调皮，没事总喜欢躲在柜子里面玩。”

    林宛乔收回思绪，喝了一口杯中的冰咖啡，听他继续说下去。

    “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时候，他又躲到了柜子里，可是却看到了这辈子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丁加林的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回忆起了很痛苦的往事，“他看到另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紧紧搂着自己的母亲，紧接着，父亲闯了进来，然后他开始打母亲，狠狠地，一下，两下”

    林宛乔看着丁加林已经紧缩在一起的眉眼，想到之前他母亲对她说的一番话，突然对丁加林的举动有些理解。

    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她“咕咚”一大口将冰咖啡全都咽进肚子里，“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无论是不是出于信任。其实我的伤也只是轻伤，你不会有什么大麻烦的。”

    “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真诚地对你说声对不起，”丁加林顿了顿，“还有，这些年围在我身边的女人也有一些，但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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