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初歇。
白君颂将英挺的身子轻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曜黑而迥然的双眸目视前方,似乎要刺破夜幕的黑暗。
身边副驾驶座上的林宛乔,纤瘦而娇小的身子瑟缩成一团,半低着头看乌黑发丝上的水滴落到衣摆上,一滴,两滴
男人的目光淡淡从她身上扫过,大手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洁白的毛巾随意地扔到她的眼前。
似乎已经凝滞的车内空气被这一动作打破,林宛乔右手紧紧捏起毛巾,缓缓抬起头来,向男人近乎完美的侧脸看去。
几乎在同时,白君颂也将骄傲的头微侧,深邃的眼睛与林宛乔那双清澈而水灵的大眼睛相触之际,男人不经意地微微一怔,那样无辜却又坚定执着的眼神,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一张原本清秀的小脸,此时是沾着泥水的青紫,眼眶由于哭过此时红肿得像个核桃,小巧的鼻子上还沾着血迹,头发更是由于方才一番纠缠变得脏兮兮而乱蓬蓬。
触到男人的目光,她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立即移开视线,随意用毛巾擦了两下小脸,在看到雪白色的毛巾上留下淡淡红色的血迹之后微愣,使劲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把你的毛巾弄脏了。”
白君颂的眉心几不可察地微蹙,一把将她手中的毛巾抽到了自己的手里,按着她的小脑袋悄无声息地擦了起来。
林宛乔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侧着身子想要躲开,却听到男人低沉的命令声音,“别动。”
好像有某种魔力,白君颂永远有能力,让所有人都不能抗拒他说的话,林宛乔觉得自己好像就这样被施了某种定身咒般,只能身子僵硬的任由他为她擦着头发。
“被雨淋湿不知道要先擦干头发么。”男人的语气冷漠中甚至带了几分责怪,手上的动作却不急不缓,力道也恰到好处。
林宛乔像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就这样乖乖地看着这个俊朗的男人脸上认真的模样,心中突然有一丝熟悉而异样的温暖荡漾开来
许多年前,她冒着大雨从外面跑回来的那个夜晚,爸爸也是这样拿了一条带着茉莉花清香干爽而温暖的毛巾一边为她擦着头发,一边关切责怪,“被雨淋湿要先擦干头发,不然感冒了就拉你去打很痛的针。”
许多年后,她每每回想起这个她最脆弱的这个大雨的夜晚,似乎总能看到白君颂为她细心擦去雨水的模样,似乎总能嗅到他身上独有的若有如无的净澈味道
她不知道就这样看着他多久,直到他将毛巾收起来,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亮银色的手铐来,用一只修长的手指随意勾着,垂到她的面前。
林宛乔看着微微晃动的手铐,透过手铐的圆圈与男人的双眸相对,突然鼻头变得有些酸涩。
与外面秋雨过后的寒冷不同,车内的空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格外温热,白君颂将手铐塞到她的手里,语气中带了几分不耐,“不想要了?不是很重要么。”
林宛乔低头看着那只手铐,完好无损,她不知道白君颂是怎样将手铐解开的,但他没有为了解开它而将它弄坏。
紧紧攥住手铐,她再次抬起头来想要看向男人,却不料白君颂由于方才递手铐的动作而距离她过近,柔软的嘴唇与白君颂那双削薄而性、感的嘴唇一擦而过,立即惹得她的双颊燃起了熊熊烈火。
或许是车内的空间本就狭小,即使她本能的将小脑袋后撤,却也并没有拉开多少距离。
白君颂盯着她晶亮的双眼,尖翘的小鼻子和粉、嫩的嘴唇,眼中似乎有什么与车里的空气一同升温,在她愕然之际,大手突然托上了她的后脑,双唇肆无忌惮地覆了上来
像这个人向来的作风般,霸道野蛮,不留一丝余地地,似乎要将她的所有掠夺殆尽。
就像又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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