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 自由的少年(第1/2页)  神围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望彼芷渚,波流滔滔。我以蓬蒿,徙流湍转。望彼林崖,黄黄苍苍。我以歌啸,荡尔空谷!”

    高亢的歌声传遍整个山川林谷,歌声源处,乃一叶竹筏,一个精瘦的少年郎撑篙站在竹筏后端,一边悠悠唱着歌,一边撑篙将脚下的筏子顺着水向前漂流。那少年皮肤浅棕,头戴斗笠,身穿破烂的麻衫麻裤,腰间插着一把锈得如缺牙老太般的短斧,赤膊赤脚,滴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一会儿瞧瞧水里的游鱼,一会儿看看远方的云朵。筏子正中坐着一个同样带着斗笠,但全身披着蓑衣的人。那人全身笼罩在蓑衣之中不见真容,斗笠低垂,恍若在小憩,手里的芦苇鱼杆早已折断,另一端却依然握在男子手中。

    突然,那少年听那蓑衣客处有鼾声,面色一喜,仔细辨听了片刻,确认那人真的睡着后,迅速地扔掉手中的船篙,慢慢地摸到蓑衣客的身边。说来也奇怪,水流虽说并不湍急,但也不甚平缓,这少年弃掉竹篙,慢慢摸上前,竹筏竟也没有一丝颠簸。

    少年轻手轻脚地走到蓑衣客身边,一边小心翼翼地凝望着那沉睡的面庞,一边在其怀中摸索。“有了!”不一会儿,少年从那酣睡之人的怀中轻轻提出一个包裹。看了看那依然在梦乡里的蓑衣客,躬身悄悄走到他身后,站起身来,抬起一条腿。

    蓑衣客仿佛不知身后少年的动作,鼾声依旧,但隐约可见的嘴角却微微翘起。

    “走你!”只听得少年一声轻呼,腿脚猛然发力,却是将那酣睡之人一脚蹬下了筏子。“扑通”一声,那蓑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宛如一个石块一般头上脚下地被踹进了河里,连泡都不曾翻上一个。

    那少年站在竹筏之上,望着落水之处,浅浅拜了拜道:“丹叔,您先睡着吧,小子不奉陪了。待我送完这简子,待哪日心情愉悦归来之时,再把您老给捞上来。”

    待到流水带着竹筏转了个弯,丹叔落水之处再也不能望见时,少年仰头长笑:“哈哈哈哈哈~!终于摆脱那家伙的了,八年了,八年啊!我邢祚己终于自由了!”

    回想起这些年虐待的日子,邢祚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自有记忆之时起,他便随丹叔四处流转,白日里,丹叔还算正常,偶尔甚至会教习一些必要的知识与礼仪。

    但到了晚上,尤其是无月的夜晚,他都会状若疯狂,自己稍有不慎,便会遭拳打脚踢,不管是在中山,流沙,海上,自己几乎没有一天是轻松入眠的。尤其是前几月见过一个蓝衣汉子后,那拳脚更甚。

    最终,邢祚己无奈,只得谋划了这一次的出逃。

    邢祚己始终想不明白,丹叔白日的行径虽不似有恩,但决然不会取自己性命,但为何到了晚间便好似封魔一样好似要将自己立毙当场?邢祚己思量过,若是常人遭此毒手,怕已经是早就死透了。

    不过说来也怪,无论自己如何受伤,第二日醒来都能恢复如初。每当这种时候,丹叔总是用仇恨的眼光看着自己,看得邢祚己汗毛倒竖,却不会似夜晚一般疯癫。白日里偶尔还会出神地望着自己,满眼温柔,邢祚己对此很不适应。

    他曾问过丹叔自己的身世,但他总是避而不答。若是追而深问,甚至会引来一顿暴打。

    竹筏随波而流,少年此时心情极度愉悦,不禁又哼起了方才的歌:“望彼芷渚,波流滔滔。我以蓬蒿”

    天色稍霁,邢祚己知晓丹叔通水性,若是被他沿水路追寻来,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当下寻了处水流平缓的河滩上了岸。

    邢祚己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放眼望去,不远的上游有高山耸立,山顶处怪石林立,毫无草木之相,山脚下倒是有些不高的树林。邢祚己见天色不早,便先毁了筏子,让流水将乱竹冲走,随后扛着包袱向那树林走去,准备寻一处生火之地。

    便在此时,只听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