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天将亮未亮。再过约三刻钟的时间，天的东边就会泛出微亮。

    西宁府城中钟楼里的大钟已经敲响，又是新的一天。

    杜陵一宿没睡，新月这个小丫头却还没醒。房子闲置了一段时间，被子都是发霉的。

    出于无奈，昨夜里杜陵找了一堆院子里没用的薪柴和一口破了洞的铁锅，就把铁锅放在房间里，在锅里生了一堆火，做了个简易火盆。

    新月和他坐在床边。晚上的时候，新月就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杜陵则保持这个姿式一动不动，只是时不时的伸手去加柴，拨弄一下水盆。

    火不能太大，不然惊动邻居，人家还以为着火了。也不能太小，二月的夜晚还是挺凉的。杜陵不惧风寒，就算冷热淋雨过几天也就好了。新月如果受了风寒，就会比较麻烦了。

    趁着新月睡着之后，杜陵还把自己衣服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把她抱的更紧一点。天将亮的时候，算着小丫头快要醒了，为了避免她发现，杜陵又把衣服穿了回去。

    就这样，杜陵一直在等，等到新月自然睡醒。

    “哥哥”，新月睡眼惺松。

    “还早，这几天都没休息好，你再睡会吧”。

    新月摇了摇头，坐起身来，却又靠在杜陵的肩头闭上了眼睛。且不说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本就渴望睡个懒觉，早是这一连几日的长途跋涉，新月的身子都不一定吃的消。

    杜陵甚至不知道新月这几天有没有来月事，如果有的话，眼前这个小丫头可能吃的苦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多。

    杜陵身子已经麻了，他已经站不起来。不过为了不让新月发现，他则是若无其事的继续坐了一刻钟。杜陵把靠在自己肩头眯糊的新月轻轻放倒在床上，自己方才站起来，活动一下麻木的筋骨。

    火盆已经熄了，杜陵又去重新生了一盆火。杜陵找到一个洗脚的木盆，只是太久没用，已经积灰很深还很脏。杜陵还想找水壶和铁锅什么的，院子里面已经没有了。

    早在后半夜天快亮的那会，火就熄了。在寒凉的夜里，一个少女穿着鞋坐一夜。先不说这个坐姿有多难受，单单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脚会很凉很麻，就已经相当难受了。况且，这样子对身体也极其不好。

    幸好，邻居家里已经有声响。

    杜陵敲门，开门的是个老公公。老公公慈眉善目。杜陵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在邻居家三两下把洗脚盆洗干净，然后还倒了一盆热水端回家。

    别说，这二月的清晨，大早上手在冷水里洗东西，还真冷！这凉水似是要钻进手指节的缝隙里结出冰碴一样的感觉。

    眯眯糊糊中，新月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脚。猛然睁开眼，发现杜陵把自己鞋脱了，正把自己的双脚放在热水盆里面泡着。自己之所以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脚，是因为杜陵在给她洗脚呢。

    少女的脸忽然变得绯红，可是却很快又闭上眼，装作睡着了。

    天已经彻底见亮，只不过太阳还要过会才会升起。

    蓝蓝的天空中飘着悠悠的白云。

    新月走出房门，穿过正室出来。她看到杜陵手里正握着锄头，一个老公公在边上教他怎么挖地。

    以前的主人家在院子里面靠墙边的地方种过东西，杜陵想把这小片土翻新一下，种点葱花c辣椒什么的。

    可是杜陵并不懂种地，甚至不懂这个时节能不能种葱花，辣椒。他不仅不会用锄头，甚至你把辣椒树的幼苗放在他面前，他都认不出来。

    隔壁的老公公是个挺热心的人，一早就过来和杜陵聊起天来。一来二去就变成老公公教杜陵种地了，还把自己院子里种好的一些蔬菜给移了过来。

    到中午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

    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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