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喘息,几乎能想象到自己此刻究竟有多么狼狈——满脸是汗,脸上挂着泪,早上描的眉,抹的一点胭脂,想必也都花了
若是华君远在此,容常曦估计要低着头跑走,但还好,面前的人是容景谦,她喘着气抬头,又咳了两声,指着自己的脸道:“我现在这样,怎么出去啊?”
容景谦压根没有要递手帕过来的意思,只蹙了蹙眉:“什么?”
容常曦说:“肯定丑死了!还脏!”
“嗯?”容景谦看了她两眼。
容常曦想,容景谦这几次频频示好,怎么也得夸上她两句,结果他点了点头:“是有点。”
容常曦顿时心头火气,想说还不是怪你——虽然她很清楚,这要怪也应该怪容景祺——容景谦忽然伸手过来,隔着袖子在容常曦额上狠狠一擦。
“啊!”
容景谦擦拭的力道有点过大,容常曦觉得额头那块肯定红了,容景谦又道:“现在不脏了。”
“你你”容常曦忍住怒火,慢慢站直,指着容景谦,“容景谦,自我醒来后这段时间,你究竟在做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
容景谦道:“皇姐,击鞠赛快要开始了。”
容常曦两手一伸,挡在他面前:“不行,你不说清楚不许走,你之前说谢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容景谦看着她,道:“皇姐背上疤好些了?”
容常曦终于反应过来了。
容景谦如此在意她的疤痕,让人将最好的药材送去容景睿那儿,又给自己送了那么多珍宝,方才还将金花球送给了自己
原来都是因为那个伤!
他说谢她,自然是因为他以为,容常曦替自己挡了那一刀!
别的不说,她当时站起来一个猛冲,又抱住容景谦的背,随后就被一刀差点捅个对穿,这一套动作下来,确实像极了在为容景谦挡剑。
只是她自己心虚,丝毫没有往这方面想,其他人也不曾提过但难怪,难怪父皇和尤笑说起容景谦,都是怕她生气的样子,大约是怕她觉得自己替容景谦挡剑却深受其累,会一想到此事就迁怒容景谦。
他们不敢说,容常曦自也完全无法意会,反倒是容景谦自己,就这么略委婉地认了
容常曦颇有些不敢相信地放下手,道:“你你是说我替你挡剑的事情?”
容景谦不语。
容常曦强忍心头狂喜,道:“其实,我没有想替你挡剑,只是看那剑来了,想上去推你一把,谁知道就那么阴差阳错的”
她这时候若是直接居功,只怕容景谦反而会怀疑,这么说,倒会让容景谦更加相信才是
容常曦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容景谦,他望着别处,依然不说话,但这么多年了,容常曦虽不擅长察言观色,可面对容景谦这个半哑人,怎么也学会看脸色了,她知道,这奏效了。
果然,三十六计,还是苦肉计最管用,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容常曦心中得意,只觉得背上留点疤也不算什么了,她又可怜兮兮地望着容景谦,道:“景谦,你可还记得,我之前说过,希望你真心将我当做姐姐,真心待我好?现在这个要求,于你而言,还是无法做到吗?”
外头传来击鼓声,容景谦侧耳听了片刻,道:“在催促所有人回马场了。”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啊”容常曦有点着急,“我就这么讨人厌吗?难不成真要我死了,你才会觉得我是个还不那么糟糕的皇姐?”
容景谦道:“走吧。”
他仍是对容常曦的话置若罔闻,容常曦方才的喜悦也瞬间消失无踪,她背过身,愤愤道:“走,走什么走啊!本宫脚麻c肚子痛c脑袋痛,走不动!”
这毫无疑问是一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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