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着水痕,更显翠嫩,泥土与竹子的香气扑鼻而来,穿过这条竹林小道,是一块在悬崖边缘凸出去的部分,颇为宽广平整,是为观星台,从观星台看出去,附近山麓尽收眼底,此刻西灵山附近雾气袅绕,如临仙境。
不上观星台,转而向右走,便是西灵观的后门,穿过圆拱形的淡黄色月洞门,里头分布着各种小殿,正中间是最大的主殿,灵山殿,里头供奉着历代皇帝极为信任的西灵山山神,其余的则各有用处。
上晨课的乃是听钟殿,离后门很近,也不打算大,容常曦走到听钟殿门口,便见殿门大开,里头坐了四五个人,最中间的是个很眼熟的老人家,花白的眉毛都垂到了眼角,看起来有些喜感,应该就是叶潇曼嘴里的观主大人。旁边的人则都统一穿着白色的小袄,头发以玉簪束起,围坐在团蒲上。
所有人都穿的一样,可容常曦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华君远。
他实在是很适合白色,即便这小袄朴素到了极致,可他看起来就是与旁人不同。
华君远正认真听着观主说话,眼神真挚,嘴角带了一点笑,像是十分赞同似的,再观一旁的容景谦,盯着老人家,面无表情,简直像在发呆。
容常曦正思索着如何尽可能吸睛夺目地登场,好让这辈子的华君远对自己一见钟情,可还没酝酿出个所以然来,叶潇曼已经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她的脚步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容常曦内心狠狠将叶潇曼骂了一顿,挤出一个笑容看着众人。
那观主眯起眼睛看了容常曦片刻,道:“康显殿下?”
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了。
容常曦困惑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个观主,分明就是以前给过容常曦不少苦头吃的老太傅陈鹤!
可上辈子他离京以后,似乎没来西灵山啊?!他孙女还和容景谦有婚约呢!怎么这辈子就变成了观主了?!
容常曦嘴角抽搐,却决不允许自己在华君远面前失态,她整理了一下情绪,露出一个比较完美的笑容,躬身行礼:“太傅先生。”
华君远等人也纷纷起身,对容常曦行礼,喊她康显殿下。
老太傅作势要起身,容常曦立刻过去虚按了按陈鹤的肩膀,道:“先生千万不可行礼,那也太折煞我了”
她要表现的尊师重道,彬彬有礼,陈鹤却挑了挑那像假的一般的眉毛:“唔?两年未见,殿下倒是长大不少,曾经——”
“我这两日有些不舒服,今日缺了晨课,还望先生不要责怪。”容常曦怕他揭自己老底,连忙打断。
陈鹤饱含深意地看了容常曦片刻,才道:“无妨。”
一旁叶潇曼已经手脚麻利地给容常曦拿了个新的蒲团过来,容常曦和善地对着叶潇曼笑了笑表示感谢,便在陈鹤外圈坐了下来。
她右边是叶潇曼,左边是容景谦,再旁边则是华君远,大约是见两个女客来了,原本陈鹤的几个西灵观的徒弟行过礼便离开了。
容常曦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华君远。
不料他正好也在看容常曦,两人视线撞上,华君远含笑点点头,容常曦面上微红,也微微颔首。
容景谦冷眼坐在两人中间,眼睁睁看着红霞飞上容常曦的脸颊,不由得微微蹙眉,像是感到困惑。
华君远重新看向陈鹤,容常曦则威胁一般地瞪着容景谦。
看什么看?!没看过少女怀春啊?!你上辈子看了七年呢!
容景谦冷漠地收回目光,也看着陈鹤。
陈鹤捋着花白的胡子,似笑非笑道:“康显殿下既然来了,正好也可参与讨论——何为天道,何为天命?”
容常曦万万没想到他们在聊如此高深莫测的话题,呆了呆,陈鹤倒也没像以前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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