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老树不高兴(第1/5页)  重庆十八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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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苏家的院落里种着一颗高高大大的黄桷树,抽出了新的鲜绿的枝条,新叶嫩黄嫩黄的根一般大,与旧叶交错在一起,给人一种万物复苏的重生感。

    我走进林苏家院子,一眼就看见阿西爷爷坐在院落里的一角,不知道从哪里砍来的几根新竹子片开削成竹条,搬了一个小板凳在编织背篼。

    阿群婆婆坐在家门口,左手边地上有一堆新鲜的从土里挖出来的折耳根,右手边有一个干净的盆,阿群婆婆正在清理折耳根上的泥土还有长长的细细的毛须子。

    我站在院子里,他们没有发现我来,我叫他们:“阿西爷爷,阿群婆婆。”

    两个人同时停下手中的活,抬头齐刷刷的看向我,我摸摸后脑勺嘿嘿一笑。

    不爱多话的阿西爷爷点头轻轻“嗯”一声后,继续低下头认真的编织着背篼。阿西爷爷的背有些坨,背上靠近腰的地方还有一个鼓起包,是脊椎骨上的一块骨头经过长年累月背篼的底磨出来的痕迹。

    重庆人是这样,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小背篼。大部分的人的从出生到死去,一生都没有离开过小背篼。

    出生的婴儿父母忙没有时间带要干农活的时候,就会把孩子放进小背篼里背在背上,稍大一点,也会和父母一样背着小一点的背篼在山上田里乱转,追追蜻蜓抓抓蝴蝶,长大了他们就继承了父母的背篼,干农活背着背篼去田地里收获,上街买东西,不提袋子要背着小背篼。

    即便是在城里,有手提袋塑料袋,可大部分时候,依旧离不开小背篼。

    对于阿西爷爷来说,自从富裕的家里散了财之后他从富家子弟一夕之间变成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之后,小背篼也成了生活的必需品。

    对于重庆人来说,一只背篼和一个棒棒就是背起整座山城的精神,是必不可少的脊梁。

    我望着阿西爷爷手里的编织了一半的背篼,仿佛看到了阿西爷爷的从前,他曾背着一个背篼,里面装着小时候的林苏妈妈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逗的小时候的林苏妈妈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阿群婆婆笑着:“小源来了,快进屋去玩吧,苏苏在屋子里头。”

    我走过去弯着腰从阿群婆婆的盆里拿起一根整理好的折耳根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三月头刚挖出来的折耳根脆生的很,还有点甜,一点也不涩。

    阿群婆婆哭笑不得:“哈儿,还没洗。”

    我傻笑:“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从土里挖出来的,干净得很。”

    阿群婆婆宠溺的笑着:“小源,你来的正好,等会儿我全部弄好的,你带点回家去。屋子里还有刺泡儿和茶耳朵,这些是你阿西爷爷去老家乡下山林子里刚摘出来的,有的还没完全熟透,有点青,回去放两天再吃。”

    我点点头:“好的。”

    跨过高高的门槛,我走进屋里,咯吱咯吱的踩过木质的楼梯,上到二楼。先往林白房间里探一眼,没看到林苏在里面的身影。我直接走到林苏的房门前,轻轻的推开门。

    林苏坐在窗户边的书桌前正在认真的看书,我悄悄的走到她的身后,突然大吼一声“嘿”把她吓了一跳,差点一跟头从椅子上栽下去。

    她激动的扭过脑袋,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恶狠狠的剜我一眼,怒骂:“你干嘛?差点吓死我!”

    我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在她的桌子上,看着她问:“你在看什么?这么入迷,我进来你都没发现。”

    她把书拿起来,给我看了看封面说:“《我是太阳》上个月刚出版的,我从吴月那借来的。”

    “谁写的?”我问。

    林苏头都没抬,眼睛盯着书,伸出食指轻轻一指,指着书桌上她前不久刚看完的一本《走出西草地》说:“同一个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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