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展又掏出一双快要洗破的运动袜,“当作手套。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寒冷,然后才是雷恩。”
“可他已经被我们甩到后面了。
“明早他就会赶在我们前面。
玛丽费力地把衣服套在身上,她看起来像个笨拙的布娃娃。刘展把包里所有的东西全掏了出来,“我要穿上这些短裤,也许你可以闭上眼睛。他说着开始脱制服裤子。
“有什么没看过的”玛丽嘴里虽然小声打趣,脸上却没有笑容,她已经意识到等在他们前方的将是什么。
刘展脱下警卫的靴子时,不由得长出一口气,他的脚趾已经被挤得有些红肿。他拿起背包里的运动鞋往脚上套,结果鞋子小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塔伊利安人的个头实在太小了,看来他只能接着穿那双警卫的靴子。
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后,用力将双脚挤进靴子,痛得他不禁皱紧眉头。
刘展将剩下的东西全部塞进背包,然后拉上拉链。
约瑟夫脱掉身上的毛线衫,只剩下一件t恤,“还有一件,拿着。
他把毛线衫递了过来。
“不行。玛丽喊道,“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太多
刘展伸手接过约瑟夫送给他们的最后一个礼物。
他和约瑟夫都清楚,这件衣服现在简直就是无价之宝,“我们又欠了你一份情。谢谢你。”
他把衣服塞给玛丽,“包在头上,你需要这件衣服。”
玛丽一打开车门,立刻就明白了刘展的意思,她从来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可也没经历过眼前这些。
凛冽的寒风瞬间冻僵了她裸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肤,让她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她用约瑟夫的运动衫紧紧包住头部,然后把旧袜子套在手上。
他们合力推动汽车,帮约瑟夫掉转车头,然后和他挥手告别。
汽车慢慢向山下驶去,刘展和玛丽目送着汽车消失在远方。
“出发了,小妞儿。刘展说,“有张暖和的大床正在山那边等着我们呢”
侬看玛丽的性子,她一定会回敬刘展两句,但是她朝刘展说的向山望了一眼,发现要把脖子弯到极限才勉强看见山顶。
她终于世界的屋脊不是什么浪得虚名了,现实有多么严峻,但是玛丽什么也没有说,跟着刘展朝正快速落下的夕阳走去。
按照刘展的计划,他打算走一整晚,这样做更安全,可以逃过追踪,虽然他们没有手电,但雪地反射的月光足够他们看清前面的路。
然而,他们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一方面是他们的鞋子总是在冰面上打滑,另一方面是很多地方的枳雪已经厚到了足够过了他们的小腿,而且今天一整天已经折腾得他们身心俱疲,玛沙咬紧牙关一个字地没说,但她的体力已经消耗到极限,刘展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他们只能停下脚步。
天彻底黑了下来,他们放眼四处,只看见白茫茫一片,于是又继续往前走了一小时,直到找到一间牧羊人夏天躲避酷暑的小屋。
夏季时这片积雪覆盖的土地会变成绿草茵茵的高原,炎炎烈日会将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晒得滚烫。
小屋是用破烂的木板随便搭建的,只能勉强挡风避雪,一块遮住出口的胶合板权充小屋的大门,粗树枝上捆的几块塑料布是小屋的屋顶。
刘展走进小屋,打着打火机,除了角落的几捆稻草,室内空空如也。
那些稻草也许是牧羊人丢在那里的,不过也有可能是被风吹进来的。
“欢迎来到总统套房。”刘展轻声说。
“这里...”玛丽正想说这里冻死人了,一大串精彩的形容词就要脱口而出,转念一想,却觉得说这些毫无意义。即便他们巳经在小屋里面,照样呵气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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