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把刀子扎,每一刀都滴血。
她突然间很懦弱,不敢进病房,不敢看堂兄曾经意气风发青春洋溢的脸,现实太残酷了。
警察局的黄探长站在她身后,沉痛的声音说;“肇事车辆找到了,肇事车主跑了,关家的汽车正常行驶,当天马路上车辆不多,发生交通事故的可能性很小,据目击者说,肇事的汽车突然冲出来,目标明确,故意撞向关家的汽车”
关琼枝身体抖着,手指尖抠着手掌心,抠出血。
秋末,新洲下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雨,雨水从天空倾注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向地面,雨雾弥漫,昏黄的街灯照见雨水连成线,马路上空无一人,偶尔有一辆汽车经过,汽车灯光被雨雾遮住,朦朦胧胧。
离医院不远一处杂货铺,掌柜的看着倾盆大雨,自言自语,“天漏了。”
看样今晚没什么生意做,准备放下门板打烊。
忽地看见雨地里走过来一个少女,唬得脸色变了,少女一袭黑衣,衬得面色苍白,披肩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水,少女乌黑的大眼睛像两个空洞,掌柜的不自觉地哆嗦。
少女径直走到窗口电话机旁,声音犹如雨水一样冰冷,“我用一下电话。”
掌柜的浑身发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一个电话号码在关琼枝一片空白脑子里清晰地出现,她拿起电话机,拨打一串号码。
良久,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找谁?”
杂货铺掌柜的看见少女嘴唇阖动,发出极轻声音,“你给我的电话号。”
电话机里发出嘶嘶声,伴着一个男人像雨夜一样暗沉的声音,“你在哪里?”
关琼枝机械地朝四周望了望,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这时,一道钟声,划破雨雾,隐约地传过来,电话机里的男人说;“我知道你在哪里了,我很快就到,等我别走。”
杂货铺掌柜的看着少女重新走回雨雾,步履蹒跚地朝钟声响的地方走去,电话费没付钱,掌柜的也不敢出声,看少女走了,急忙放下门板。
关琼枝在大雨里走着,辨不清方向,马路被水淹没,她朝前方钟声的地方,徐徐地走过去,站在钟鼓楼下。
街道没有车辆行人,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黑色汽车朝她站的地方驶过来,两道汽车灯光照在她身上,车上的黑衣男子看见四周白茫茫一片,少女置身水中,雨水没过她纤细的脚踝,裙子已经湿透,贴在身上显出单薄的身形。
汽车停在关琼枝身旁,车门拉开,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拖进车里。
他打开汽车里的灯,看她冻得嘴唇青紫,拿出一条毯子,把她身体裹住。
转瞬,汽车开走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男人手里把玩着一盒洋火,洋火盒上印着一个西洋少女,身姿曼妙,男人脑子里闪过暴雨中的少女青涩瘦削的身材,胸部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
他按下铃,女佣进来,“先生有什么吩咐?”
“准备一套女士的衣服,偏瘦,两杯热茶。”浑厚的男中音,底气十足,带着几分慵懒。
女佣把一套衣裳送到浴室里,悄悄退出。
壁灯光照不到的暗影里,男人耐心地等待,不知想什么,浴室里水声停住,关琼枝头上包裹着一条雪白的毛巾,穿着一身薄绸衣裤走出来,衣裤稍显肥大,浴室内热气熏得脸上有了几分血色。
她擦干头发,男人把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推过去,“喝杯热水,你淋雨容易感冒。”
夜色褪去凶残狠戾,男人的声音温和透着体贴,
关琼枝拿起桌上的茶盅,慢慢地喝了一口,热茶入腹,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暖意,她面无表情地问;“你们要我做什么?”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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