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网瘾少年(第2/4页)  不负当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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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集合跑早操,晚自习后班主任要轮流值班,等宿舍的学生睡着后才能返回家中。最初,学校每周只给学生放半天假。后来上级部门不允许周末上课,学校便鼓励学生“自愿”来校上自习。自然,班主任周末也要跟班。

    即使这样,依然杜绝不了有装睡的学生在下半夜翻墙溜入网吧。跑早操的时候,那些头发蓬乱、睡眼惺忪的,多是通宵上网刚刚回来的“夜猫子”。后来,很多学生夜里去网吧会准备好梳子、镜子和毛巾,以防早晨露馅。

    不过现在智能手机普及之后,学生玩游戏就方便了,躲在被窝里便能玩一夜。课间去打球的学生少了,交流游戏经验的却多了。

    可是到了现在我才发现我的手机里居然没有“吃鸡”和“农药”,我这是已经赶不上时代的潮流了么?

    互联网对生活的影响越来越大。十多年后,在我的老家我更容易感受到网络对生活的逐步渗透。村里的麦场、菜地已经消失,开起了综合超市,村民学会了网上购物,开始使用支付宝和微信。

    不过,当各式各样的app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充实着生活,人们在享受着便利的同时,也面临着巨大的苦恼。

    有一年我回家过春节,上了客车出了杭城站,接近两个小时的车程里,我身侧坐着的小哥一直抱着手机在喊打喊杀,自始至终没有抬过一次头。他不出意外地坐过了站,抱怨了一声之后,又稳稳地端着手机,继续去打野、推塔。在游戏的胜负面前,快点回家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刚回到家中,屁股还没碰到板凳,在外工作的堂弟、刚上高三的侄女、十一岁和六岁的两个侄子就纷纷问我:“吃鸡吗?”

    还好我知道“吃鸡”是一类游戏的代称,没有去和他们探讨饲料鸡和小笨鸡口感的不同。

    不过当我回答“不会”的时候,还是立即被当作“文盲”对待。

    表哥家的侄子刚刚读幼儿园大班,但是网龄已经有两年。他四岁时接触到《王者荣耀》,便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已经是个“吃鸡达人”,还收了姨妈和姨夫两个学生。堂哥家的侄子已经读小学,平日里只能观摩大人打打杀杀,放假了终于得到操练的机会。当他们兴致勃勃向我演示在游戏中大杀四方的时候,我既惊叹于他们小小年纪便拥有的娴熟操作,又毫无疑问地充满忧虑。

    短短的几天假期里,我见识了手机游戏的巨大威力——除了睡觉,哪怕吃饭、上厕所、走路,村里的青少年手中也往往横着手机。聊起游戏,他们不由眉飞色舞;谈起别的,则表示兴趣缺缺,甚至压根就不答话。

    碰到几个儿时的同学,问起他们的子女,绝大多数都热衷玩手机游戏。这些同学或者表示不用管,或者表示管了,但管不住——说不用管的,多数是在家中可以和子女共享游戏攻略的。

    当我谈起“未来”两个字,他们往往自嘲且讽刺地一笑:“农村人谈什么未来,中学毕业出去打工就是了。再说,考上大学也找不到工作,还不如学门手艺。”于是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随着时代的发展,农村学生与城里学生在考场上的较量渐渐落在下风。村里的小学和乡里的中学相继被撤掉后,外出打工的青少年便越来越多。家庭富裕或是有远见的家长开始想各种办法送孩子进城区的中小学读书。周一到周五早晨,一辆辆电动自行车和电动三轮载着孩子驶往城区便成了最常见的景象。

    每年回村里,虽然村容村貌都或多或少有些改观,但孩子们四处找人借书、下棋的情况已经很难见到。孩子们自觉地远离了田野,转入了游戏地图。

    在历史车轮的碾压下,一成不变的工资和日益涨幅的物价明显不是正比,农村人外出务工,留下的娃儿,自然是“留守儿童”。

    我发现他们多数都拥有智能手机,尽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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