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液被体热蒸发了,又或者真是内气所致。
万永坤在树上呆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眼睛死死盯着这位江湖跑龙套式的“武林高手”,哭笑不得,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几式,他几乎都能算得过来了。
这不,哑子憋着气,扎了个马步,双手平推,还竖起个食指,愣生生使了两刻钟的余劲,看得万永坤直着急,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跟他切磋切磋。
免得他十几年,瞎子点灯白费蜡!他自娱自乐地想。
正在这时,哑子突然收了功,发了会呆后,径直朝万永坤走了过来。
还好,就在离万永坤藏身处还有七八米的地方,哑子停下了脚步,他显然并没有发现万永坤,而是刻意走到另外一棵枣树下,哑子难得地四下张望一圈,确认安全后,才伸手从树洞里掏出一个物件。
万永坤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在树干上,从枝杈的细缝中偷偷观察。
哑子又抽出了身后的柴刀,斜倚在枣树干上,一刀一刀地削着什么。万永坤眼神锐利,但碍于视野,并没能看清他手上究竟拿着什么。直到哑子削完一个,摆在地上,排成一长溜时,万永坤才明白过来。
这敢情是一个个雕刻原材料呀,已经初步有个人形的模样,果然,大约削了六七个原料后,哑子从兜里摸出一把刻刀,坐在树根上,开始聚精会神地雕刻起来。
看那一笔一划地,很是灵巧,都说民间多的是奇人异士,此话确实不虚,看哑子五大三粗,搞起雕刻来,也是有模有样、粗中有细。
大约半个小时后,哑子已经完成了一个雕像,万永坤偷瞄一眼,竟然是个苗条纤细的女子!
万永坤稍稍失神分心,不小心碰到了一根树枝,发出“沙”的动静。
“嗖——”一道白光闪电般朝着他的藏身处飞过来,哑子耳目极其灵敏,看来是发现了他,便将手中的木料电射而出。
万永坤正想现身,旁边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他连忙又将身体藏进树杈中。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贼眉鼠目的年轻人,身材精瘦,也戴着斗笠,还穿着有头罩的雨衣,大概是这件雨衣遮挡了视线,让他没有发现万永坤的存在。
万永坤暗呼:“好险!”
还没走到哑子跟前,年轻人就高声说:“你这么激动干嘛?怕别人发现你的丑事啊。”
万永坤认出这个人正是源村的章金,他在李一亭的手机里刚好也见过这个人的照片。
看样子,哑子也认出了章金,所以他凌厉的眼神稍稍缓和,又低头继续手头的雕刻。
章金慢腾腾地走到哑子身前,摘下斗笠、放下头罩,然后随手捡起一个雕像,边看边摇头:“你说,暗恋人家这么多年,何必呢?现在人已经死了多年,你还这么念念不忘的,啧啧,自古多情空余恨!”
哑子头也没抬,任由他自言自语,或许是习惯了。
章金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继续对牛弹琴:“我说哑哥,人活一世,不就图点逍遥吗?你这样折磨自己,兄弟看着不忍心。不过呢,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按理说我管不着。”
他话锋一转:“可你也不能断了兄弟们的财路对不对?……你说咱们辛辛苦苦大半年,才把那个观音泥胎子弄出来,可是犯了众怒了,你倒好,愣生生给我们整没了,兄弟们都指望着卖几个钱吃饭呢,不太地道了吧?”
万永坤不由竖起了耳朵,风吹雨打了将近一整天,总算听到点干货。
哑子也终于缓缓抬头,冷冰冰地扫了章金一眼。
章金旁若无人地道:“兄弟说的可是大实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咱们这帮兄弟可被村里人盯得死死的……还有那个小警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死活把我当主谋了,害得我躺在床上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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