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虽然过得龃龃龉龉,人还是个本分的人,跟自己感情也不错,就这么惨兮兮地走了,他的眼眶里含着泪水,起身时悄悄抹了一把。
李一亭见父亲神情有些低落,安排众人烧香跪拜后,放了一串不太长的鞭炮,便招呼大家返回了。
父亲的触景伤情,做儿子的当然有体会。
回到家,母亲给端上早已准备好的冰糖水,喝得甜丝丝的。在落水村,女人大年初一不入庙(平时可以去),不能入祖祠,早已约定俗成。
刘紫辰和沈明月入乡随俗,也没有去,但沈明月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男尊女卑对于她这个东北人,真是不习惯。
忍忍吧!
中午又吃了一个落水村的特色食品——米粿。南方人应该比较熟悉,粳米蒸熟、舂烂、再蒸熟、反复捶打直至口感Q弹,不过敏的还会加入一些新摘艾草一起捶打,粿皮呈草绿色,清香扑鼻;挰平后包上新鲜的冬笋丁、土猪肉丁、酸芥菜丁、豆腐丁、萝卜丁,有手艺的人家还会弄些稀奇古怪的馅,比如油渣、紫蓝菜等,最后看上去像个几倍大的厚皮水饺,让人食指大动。
有些地方,把米粿叫做“金包银”,其实就是同一个东西。
一口下去,满口流油,既有绵软弹牙的粿皮,又有脆、嫩、酸、鲜、香的各种滋味,民间的珍馐佳肴并不逊色于任何一种美食。
正在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大快朵颐之时,五叔的儿子李福玉面色阴沉地走进了家门,大家招呼他吃点,李福玉却摇头,自顾在长凳上坐着吸烟。
其他人跟他不熟,也就没管他,李起淮对这个娇生惯养、脾气古怪的侄儿也不太感冒,喊了两次就不再搭理了。
李一亭跟他是堂兄弟,匆匆忙忙地填饱肚子,端了杯水走过来,李福玉抬头看了看他,沙哑地道:“二哥……”
“你怎么了?”李一亭咽下最后一口米粿,疑惑地问。
“呃……”李福玉忽然犹豫起来,吞吞吐吐地道,“我想单独跟你说点事……”
李一亭想了想,道:“你在门外等一下,我去洗个手就来。”
“行。”李福玉站起身,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便走出了客厅,站在门前的小道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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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玉半天才开口:“哥,没想到你能回来……”他欲言又止。
李一亭其实对这个堂弟不是很了解,只大概听说他有些不务正业,甚至有些败家。
他也只是出于客套才出来的,见状搓了搓手道:“有什么难事就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出出主意。”
春节的天气还有些冷,幸好出着太阳,但山风不小,李福玉在瑟瑟发抖。
李一亭有些奇怪,福玉虽然是个白面书生,但也不至于如此弱不禁风啊。
等了半天,李福玉还没说话,李一亭忍不住道:“你找我到底有事没事?”
“呃……有啊。”李福玉索性蹲了下来,抱着手,嘴唇哆嗦着道,“我爸不见了!”
李一亭皱了皱眉头,气道:“三天两头闹失踪,你们家到底是弄什么鬼名堂?”他想起几天前,李福玉就漫山遍野找过一回。
李福玉滋喇了一下嘴,辩解道:“我爸性子急,气性大……”
李一亭无奈道:“五叔什么时候离家的?”
李福玉耷拉着脑袋:“有几天了……哦,就是三伯出山那天。”
李一亭想起了这件事,当时他也参与了重塑观音的探讨,知道这个任务托付给了五叔。
“观音像已经完成了,五叔为什么不回家?”李一亭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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