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吉祥就来了,同来的还有两个嬷嬷,帮她拿着东西住进了院里。
婉清打开匣子,补上玉萝被扣的月钱。
一晃数十日无事,直到入夏这一天。
听了学后又睡了个回笼觉,她这才正经起来。
坐在铜镜面前,玉萝给她描眉,又悄悄地折了一朵茉莉别在发间。
花是吉祥早起折的,还带着昨晚的雨水,放在梅瓶里养着。
她睡眼惺忪,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了?”
吉祥抱着衣衫进来了,正好接话,“不一会就用午膳了。”
将衣衫放在一边,走到铜镜前,着手给婉清点了胭脂。
“竟不知睡了那么久。”她打了哈欠,吩咐道,“下次早点叫我。”
吉祥身上有好闻的香气,她弯下身子,轻轻的说道,“老爷让您收拾好了去他书房。”
没等她说话,玉萝先瞪起了眼睛。
“让小姐过去做什么?小姐您可不知道,今天太子在咱们府里。”
婉清心里一跳,抿住嘴唇,将发间那朵茉莉移了移。
“太子回来了,上咱们这做什么。”
吉祥拿了把木梳,细细的梳她颈间的散发,“咱家大公子广结善缘,说不定太子是来应他的。”
太师位高权重,可他的书房着实不怎么阔绰。
门口处摆了盆文竹,中间摆桌,侧面放榻,后面放书架。
客人一进门,一眼就望过去了。
桌上古砚c斑竹笔筒c旧窑笔洗c镇纸等一应俱全。
壁上悬挂古琴,侧面又挂了副山水画。
那边香气丝丝缕缕地升腾,袅袅娜娜地弥漫,沉朴而使人心安。
雅质又明净,大小又适中。
傅太师最喜欢将客人引到书房,哪怕人家马上就要走。
门口的丫头报了声七小姐来了,便缩在一边。
进了门,没有冒然的抬头四看,行了礼,喊了父亲。
婉清规矩的站着,等着傅太师引见。
发间装饰了一朵盈盈的花朵,显的清雅宜人,眼里有细碎的光。
谁家还能找出这样的清雅的姑娘。
傅太师涌上得意,朗声道,“这便是老臣行七的女儿。”
里面传来温润的声音,如徐徐清风。
“贵府家风早有耳闻,今天一见,确实是极好的女儿家。”
婉清忍不住抬头,那人坐在上首。
手里执着一只细毫笔,穿一袭墨色衣衫,露在外面的手白皙修长,正拧着眉毛的看她。
目光接触,他好像觉得不妥似的,收起眼里的打量,勾起嘴角,对她一笑。
婉清又行了一礼,称他为公子。
傅太师哈哈大笑,引她过来坐下。
走近了才看见,桌上放了张宣纸,笔墨遒劲,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傅太师和颜悦色,替她解惑道,“皇后娘娘想为三公主找个玩伴,指定要咱们家的女儿家。”
接下来的事也不用说了,太子将消息露给父亲,父亲便招她来。
只怕还不止这样,傅太师挑个最出挑,在太子面前露脸,对以后联姻也有好处。
不管是谁,都是他家的姑娘。
不好多说,不如不说。婉清脸上挂着笑,道了声是。
李嘉先前落了墨点,晕在白纸上与字连成一片。
他无奈,搁了笔,“玩伴得对了她的意,我不好擅自做主,得三公主自己挑。”
三公主是他的胞妹,皇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跋扈的不像样子。
李嘉想起她就头疼,是真的烦,真的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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