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渊的伤不重,在马车上躺了十几天后,就完全康复。出来见宋大的胳膊还有些不算利落,便把剩下的伤药一股脑塞了过去,而且还叫他每日进马车躺上一个时辰。
赵慎对此到没什么意见,反正项淙子已经痊愈,他不用再日夜担忧,项渊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刚遭遇过山匪,被吓破胆的众人不用贺夫人吩咐,就自发的加快速度,拼命朝通平赶去。全力赶路的后果就是,项渊比之前预期还要提前十几天,到了通平。
双脚踩上通平黑褐色的土地,项渊才有种脚踏实地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这年头坐马车走如此多的行程还不叫苦的,真是人中金刚!
车队前,神情激动的贺将军贺丛山不顾众人眼光,一把抱住贺夫人,狠狠揉了揉才放开,接着伸手接过旻儿,小心翼翼瞧了瞧,见儿子胖乎乎的小脸虽然瘦了些,却睡得红扑扑,放下心来,忍不住低头亲了口,眼见儿子皱着小眉头不乐意,急忙交给齐妈妈抱着。
“大哥!”
贺晚卿宛如见着亲人的小白菜,乳燕投林般飞奔过来,就想扎进贺丛山怀里。
贺丛山一只手定住她,上下打量一番。
“嗯,看你精神挺好。我那小外甥呢?怎地不见?”
贺晚卿正不满贺丛山对她的差别对待,听了这话,心底一虚,暗悔自个居然把儿子忘了,急忙抽抽噎噎道:“聪儿受了惊吓,仿佛掉了魂,我叫人看着呢。”
贺夫人皱起眉头,心底浮现出不祥的预感。
“家里头请了大夫,回去着人好生看看,定然会没事的。”
贺丛山大步过去,仔细瞧瞧小外甥的神色,果然见他有些呆愣,不由皱紧眉头。
“贺大哥!”
宁浣雪下了马车,一双剪水秋眸颤颤悠悠望过来,欲语还休。
可惜,贺丛山是个不解风情的,居然只冲宁浣雪点点头,就朝项渊他们的马车走过来。
“没想到是金科状元郎,大恩不言谢,有什么只管差遣贺某,贺某绝无二话!”
项渊拱拱手:“贺将军不必客气,叫项某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丧命而不做些什么,日后恐怕要日夜难安。”
贺丛山豪迈的一挥手,郑重道:“话虽这般说,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项公子高义!”
宁浣雪几次想蹭过来,脸上的表情跟着一块调整了几次,却次次失败在贺丛山的粗神经上。
赵慎看得牙酸兼脸疼,忍不住小声对项渊嘀咕:“那个宁姑娘是不是有毛病啊?贺将军和贺夫人站在一起多般配,她却总想往前凑。我瞧贺夫人身边的那个老妈妈脸都臭了。”
项渊扫了一眼,点头。“确实病得不轻。”
项渊要赶去曲州赴任,便开口告辞。贺丛山急着送贺夫人回府后好带兵前去剿匪,便也不多做客套,只道剿匪后定然会登门拜谢。之后一挥手,后边跟着的一排亲兵手捧锦盒呈到眼前。
“区区谢礼,不成敬意,还望项公子不要嫌弃。”
项渊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接下,宋大一甩鞭子,带着项渊和赵慎疾驰而去。
笑话,他可是拼了老命,这么点谢礼怎么会不好意思收!
贺丛山难得愣在原地,摸摸下巴,暗道:状元郎殿试文章,功名利禄皆浮云,这特么的是骗鬼呢吧?
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见外的文人呢!
贺晚卿拉着聪儿的手,亦步亦趋跟在贺丛山后面,嘴巴开合几次,想把聪儿拎到她大哥面前,好顺理成章的导出聪儿的异常,狠狠给贺夫人上一次眼药,可惜,见到贺夫人的贺丛山,立马变身大号牛皮糖,一路贴身仔仔细细护着贺夫人,就连儿子都没分到几次关注,更别提贺晚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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