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好人,应该比其他人过的更好。”
温乐说完这句话,眼前似又浮现了那张脸,与他的弟弟董存珷的脸渐渐重合在一起。
“你们长得很像。”
董存珷淡淡看了一眼温乐,似信似疑,目光却是比原先柔和多了。
“我哥哥被人送回时,胸前插着一把匕首。”董存珷从胸口缓缓抽出一物,往温乐面前的石桌上“哐当”一掷。
“郡主!”
温乐尚未有所惊扰,却见瞳人从苗圃中窜出,神色慌张,生怕董存珷对郡主不利。
“你的侍女倒是衷心。”董存珷看了瞳人一眼,复对温乐言道:“验尸的仵作都说,大哥的致命伤是这匕首给的。”
温乐翻开匕首,只见刀面右下角赫然刻着“秦长英”三字。
她苦笑一声,一字一顿道:“你哥哥,不是死于我手,而是死于南央的内政。他让我告诉你:从此只信自己,除了他,你再没有其他手足。”
董存珷听到温乐此语,神色恍惚了一瞬,却很快回归常态,他轻嗤一声:“你说了,我便要信吗?”
“信不信,凭你自己。”温乐顿了顿,“但我还是希望你信我,毕竟,那是你哥哥走之前,留给你的。”
“这把匕首是我带着的不错,可落入鬼穴后一直都是你哥哥保管,到他离开,也没有给我。”
“当时有一行人曾发现我们,不来救,反而欲射杀我们。我回去盘查过,不是我大昌之军。”
温乐从袖中掏出一只小木盒,放在董存珷面前,道:“这个是我听闻存琋兄死后,留下的那行人的箭头。”
“够了!”董存珷突然站起,快步朝外走去。
“你要小心。”温乐奋力拖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朝他喊道。
董存珷停下脚步,回头瞪了一眼温乐,目光中却带着迷离。他转身迅速拿起那木盒,复一言不发便离开了。
送走了董存珷,温乐心中百感交集,见瞳人正搬着一盆月季从身边走过。
“瞳人,夜里不用再来看我,我已大好。”
却见瞳人捧着瓷盆一脸茫然望着温乐。
温乐以为瞳人没听明白,遂又加了一句:“夜里不用专程到房里来,你自己多歇歇,我已无恙。”
“郡主,奴婢知道您晚间不喜被打搅,二更之后奴婢便没有再去了。”
“半夜里为我曳被的不是你么?”
“二更之后便没有了。”
温乐思索了片刻,再问:“那二更后可有他人来过?”
“没有的。”
瞳人一开始还未想到什么,等温乐转过身准备离去时,她却猛一醒转:“今夜奴婢在郡主房中守着吧。”
温乐转身见她神色如此惊慌,忙道:“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做的一个梦。我梦见太后了。她见我受伤,心疼的不得了,晚上喂我喝粥,还替我曳了被子。”
她朝瞳人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委实没有气力。
“白日里睡,到了夜里还睡,我睡的太久,竟都分不清梦与现实了。”温乐摸了摸瞳人的发髻,柔柔道:“襄王与柔欢拨了他们一半的侍卫守在门前,你慌什么?今晚你要早睡,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瞳人乖巧地点点头,接着去整理苗圃。
温乐别了瞳人后,沿着石阶在院中漫无目的地走。
她知道二更后确实有人日日来看她,她方才那样说,只是不想吓着瞳人。
十二岁,同她只差了三岁,温乐却觉得瞳人小她许多。温乐常常情不自禁地去哄瞳人,希望她开心些。毕竟,苦难的日子,长大后便要来了,而那,是只能自己去受着的。
十二岁时,自己还是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