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我却忽然梦到被一温暖胸膛轻柔抱起,搂在怀中,缓缓踱步不知要向何处去。
我梦中疑惑,莫不是梦到老胡了?
想来我也确实是记挂他颇深
可这胸膛,却是我从未接触过的陌生温暖,宽宽厚厚,也全然不似老胡佝偻着的身板那样硌人。
被这么抱着,明明在梦中,我却好似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很清冽,但又不慑人,很陌生,但又很熟悉。
被这种奇特的感觉围绕着,不多时,我便又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混沌,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有所感觉时,却是被惊醒,因为只觉睡梦中被一片红光照耀,很是刺眼灼人,搞得我全身都灼热不堪,痛苦难耐。
汗顺着脊背一层又一层地流下,额上也早已是濡湿一片,全身皆是汗涔涔地又黏又热。
而口中却是干渴难言,迷糊间伸出舌头一舔,却是唇上很多地方都裂开了,遍是干皮与口子。
这么一舔,刺痛感便让我彻彻底底地惊醒了,浑身燥热无比,抬起十分沉重的眼皮朝窗外一看,却是被吓傻了。
纸窗外透出一片诡异红光,阵仗十分之大,范围也十分之广,只觉我这整个屋内都已被红光一个角落不差的笼罩。
只是咦?我为何在床上?
这时才反应过来扭头朝一旁看去,却不见小黄丝毫踪影。
我慌了神,虽然这小黄平日里又冷又闷,对我也不甚多好,可他在这么一个诡谲的时候失了踪影,我定然是十分担心的!
“我不能失去他啊。”
脑海中倏忽蹦出这么一句话,我也被吓了一跳,晃了晃脑袋,怕是这棘手的情况将我吓傻了,才会生出这么个诡异的念头出来。
门外红光犹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我还尚未明了,故而定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的,但眼下小黄又堪堪给丢了,我这想唤他几声却也无法唤出口。
呃莫不是他也夜半醒来被这红光吓傻了所以躲到房间的哪出角落去了?
又或者直接给自己使了个换影法逃到别处去逃命去了?
结合他今日的所作所为,想来我这第二种推测也是更有可能些。
只是这小黄未免也忒忘恩负义了些大难当前,便忘了我对他数年如一日的养育之恩
唉,此时我心中当真是五味陈杂,一言难尽哪。
这时眼角余光中却忽然掠过一道黑影,我大惊,连忙朝门外望去。
只见纸窗映着红光,将窗外的一切都放大数倍,却都是些看不真切的剪影。
可从这看不真切的黑乎乎的影子中,我还是能辨得出,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人。
我不知门外来人是何方神圣,也不知他为何要对我们这间客房下手,可我知道,能制出这么一片妖冶红光的,定不是凡人。
这时我忽而忆起,那日初遇小黄时,他与那九头妖鸟在天上厮杀之时,那妖鸟散出的,不就是如此这么一种红光么?
莫不是那妖鸟没死,今日且来寻仇来了?
可我再细察,这门外妖光又与那日九头鸟散出的不大相同,那九头鸟散出的,是一种极致的红,是比血还要浓上几分的猩红之色。
而此时窗外的,虽亦是红色妖光没错,却不似那日九头鸟散出的那样红,只是淡淡一片朦胧,氤氲且诡异地笼罩在我们这间厢房中。
此时我再盯着那黑影细细辨认,头顶上有个圆圆的东西,那圆圆的东西上还横着一个尖尖的东西。。。
那圆圆的仿佛是个发髻,那尖尖的又仿佛是个簪子。。。
是那独眼老道!
是了是了,方才怎的未曾想到此处,这红光中的一袭诡异剪影,便是今日白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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