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依在那转榻上的人儿微舒口气,执了那绣绷起来仔细端详。到底还是书画有习,纯白天丝缎面儿上那一瓣儿红莲花瓣儿倒似丹青落墨。从瓣尖儿的艳红到萼低的微黄,渐变而成。轻轻捻了捻那多余的针角,画功是有底子的,这绣功嘛,还是拙劣了些。不要怪为娘哈~!反正是肚兜儿,不仔细看,还是可以糊弄过去的嘛。
这善水阁里安胎的第一日,小葵便把她从奈奈那承习来的“安胎法典”排了个表。每日要吃算了,不想了!大约每日都是吃不完的。这都还没觉得饿,这小葵怕是又要送晚膳来了。这样吃下去,不说落步生莲,复这瑶池盛景,过个月余,定是养得白白胖胖跟待产的母猪一样了吧!
倒是从奈奈从一揽芳华拿来那箱素素当年安胎时的旧物有趣些。一双小虎头鞋,只绣完了一只,另一只起了头儿便再没能绣完。没了双眼,如何绣?阿离终也是没能穿上这双鞋。青丘的绵线绣法,古朴雅趣,说是虎头鞋儿,倒像憨猫儿顽皮。针脚亦不算得细致。听闻白浅就是素素的时候,那种唏嘘的感慨,无语言表。缘,竟是那样的曲折。与他,又何偿不是呢。
放了绣绷,望那背着西向,落在橙红色夕阳中的仙儿。他爱着那月白色的纱衫,那素白的质地,他着非但不显女气,风流倒自成一派。这一刻,那素白的纱让那金辉的光透过琉璃的墙隔均匀撒布在他身上,让那案前沉思的仙儿也似琉璃一般通透。
这善水阁八面玲珑,通体琉璃筑就。二楼是她居所,无分无隔,整阁只分八面,做寝居之所。
轻轻的望他,缭绕两世,所求不过此刻静谥如画吧。
可是有何为难?见他沉静了许久!为了迁就与她,天君把复议的折子都让人抬来了善水阁。今儿下午他看折子,她绣莲花。
夕阳西坠,光折影转,那琉璃窗格上漫碎的花格折了刺目的光隐了他身形。略眯了眼眸,从榻上起来,光着脚轻踱了莲步,漫过撒落金辉的白玉琉璃地板到那仙儿案旁。那似白玉质地的案台,其实也是琉璃。不似玉质的湿润,琉璃晶莹闪耀。偶尔在镜中,倒能窥得到那耀目的红莲仙子气韵分毫。到底是现在经得事多了,更喜欢白玉些。
“可是有为难?”依上榻,轻轻搁了头在他肩上。
“嗯,有些许!”
“为何这是卷空诏书?”见他案上摊摆开那皇锦丝缎的诏书一字未书确已印有那共主天地的玺。
拿头轻轻撞了她的,还不是因为你!
“这是我封妃的诏书!”故意隐了笑,要逗她。
“可是封那藩龙族公主的?”怪不得那公主,可是就是不是味儿。眼见着,那淡眉就微促了,嘴角也放平了,说出来的话儿,大约是今儿酸梅果儿吃多了两个。
满意的斜睨着望她一脸的酸意伸手揽了那越来越爱醋的人儿,轻轻啄了那快要嘟起的红唇。
“是怕有人儿在桃林千年万年的不打算回天宫,盖好了玺,随时写了,便可诏她回来!连夜华都必不找。”早就该一纸诏书封了她,也不临到此时,她身子虚着还要去办大典。
“反正是空的,谁知道你想写谁!既是写了,我就不能抗旨!”
“就是怕你要抗旨才没敢写!我盖完玺印,才寻思良久!要不,还是去桃林边上那湖里学上神圈个结界,种一湖红莲,想狐帝应是许的吧。”她敢抗旨,你敢拖她去西海镇吗?
学他斜睨的眼神,轻哼一声!他那时要真下诏,她也真抗旨。
“那又翻这诏出来作何用?”如今夜华已登大宝,再拿这出来与制不合啊。
“昨日天君赦免了牡丹仙子,倒牵扯出个人来!”
“哼!到处惹的风流债,今儿牡丹,明儿芍药算上那龙族公主!还有多少没说?”再说就有些恼了!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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