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那么一丁点。
虽然她也知道不要正面对抗的保命真理,到了那节骨眼上却全都浑忘了。
双拳难敌四手。
他们拉开她绵软的腿,扳得她膝盖发疼。
头皮快被扯下来,还谈什么招架之力。
而立场一旦对调,她发现自己同样连半分善意都挤不出。
她一点也不想站在救兵身后抹眼泪。
她只想看着对方受死。
唐嘉辉嫌行刑现场太嘈杂,拿了胶布封住韩靖宁的嘴。
那凄厉的嚎叫太闹心,吵得她鼓膜嗡嗡作响。
眼神微有失焦地盯着连修然手起刀落的利索动作。
飞溅的血点在她眼前分解成了慢镜头。
这个斯文的暴君,折磨人的功夫总是学得最快的。
“完事了。”
连修然轻舒一口气,把老虎钳扔给唐嘉辉。
“别怕。”
“拍完照我们就走。”
他用手帕擦拭手心的血污。
惋惜地看着韩靖宁。
“这就结束了。”
“高不高兴?”
“原先按照唐先生的意思,是要给你灌水泥呢。”
俯瞰夜景的酒店套房,连修然蹲在独立式浴缸边测试花洒的水温。
从医院出来,连松雨穷凶极恶地在车上吃完两份咖喱鱼蛋。
现正在客厅里端着海碗喝面汤。
他瞥了眼一片凌乱的茶几。
至少她还吃得下。
反正他什么胃口都没有。
车子一路开回市区,他只喝了一瓶矿泉水。
多少冲淡了鼻尖充斥的血腥气。
他走到连松雨面前,弯腰把茶几上的碗筷收到托盘里后放到门外。
他知道她其实并没有那么饿。
只不过是在用这毫无节制的暴饮暴食去掩盖自己之前残忍的逞能。
连修然替她解开脏兮兮的板鞋鞋带。
“我们先去洗头。”
“听话。”
他的双手伸到连松雨腋窝下将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拉起来。
她眼神聚焦困难地攀着他的肩。
“你明天能不去公司吗?”
他抱起她朝浴室行进。
“能。”
安置连松雨在浴缸旁坐好,他脱下身上的t恤,光脚穿着西裤踩在瓷砖地上。
若不是方才唐嘉辉去买了四件新衣,他们那逃难似的装束连酒店都进不了。
连松雨趴在浴缸边缘垂下长发,温热的水柱逐渐笼罩住她。
他打好泡沫从她的发梢开始按摩。
带着鲜花调的香波味道终于把那股厂房里挥之不去的不适气味盖过去。
“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做那种事了。”
她的声音混在水流声里。
暖暖的雾气冒上来熏得她鼻子发疼。
“嗯。”
他很有耐心地撇掉她耳廓上的细沫。
嘴角勾起。
“难得你体恤我。”
他脸上闪过一瞬即逝的虚弱。
“下次我们还是按照嘉辉的法子做。”
“好不好?”
一定是这里太潮湿了。
温度太高了。
她堵了整晚的眼泪扑扑簌簌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珠链般滴进幼白蓬松的水沫里。
连修然对她颤抖的肩视若无睹。
他一脸纵容地重新将花洒移到连松雨的后脑上方。
那副沙哑的低音声线逼得她全线崩溃。
连松雨心慌意乱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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