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6.命价台(第1/3页)  朱邑闲散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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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枝藤再回青萝镇时天已擦黑,薄霜布满风雨居地面,这几日必有初雪。推开虚掩着的大门,才“吱呀”一声响,她就觉锷身后有动静,猛回头,竟是向晚亭阁楼上那扇窗户被收起来,那双静默的眸子也不再跟着她。难不成直接下楼跟着?一枝藤想到那个霸道得自如的夏娘,就在门前候了会——既然答应一江雪要跟紧夏娘踪迹,不如找个机会多絮叨几句。

    然而她等了好一会,风卷着细雨如线已经下来,一枝藤缩起颈子决意不再等,进了院子去找王如用。今天这院子不同往日,并没有读书人往常离离如蔚的蓬勃气息,相反,她嗅到了一股死气。整个院内黑漆漆的,读书人未升灶火,未点油灯,一枝藤的心遽然升起股不祥的预感,她快步走到王如用房门前,一敲,再敲,耳朵贴近门缝,才听到丝隐隐的呼吸声。莫不是病了?王如用眉稍蹙起,轻轻推门,接着残留的光亮,她看见王如用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闭目。

    一枝藤走近,这才几日,王如用的脸颊已经瘦凹下去,白的死气一片,看着眼前魂销心死模样的王如用,再联想那忽地收起的窗户,一枝藤心里有了几分数。

    王如用睁开眼,目光如灰烬初成,她看了眼一枝藤,那双眼灵气尽失,眼神咬得一枝藤心下一痛。“你来了?”王如用哑声问。

    “嗯。”一枝藤在霜月镇等了她近三日,又不见任何消息传来,便起身独自回了。果真,王如用遭了什么事。她也未点灯,只静静坐在一旁陪着。

    “嗨,”王如用一声叹,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我就是,想不明白。”她想了两天,粒米未进,滴水不沾,读书人的执拗劲全上了头。

    “想不明白什么?” 一枝藤温柔得问,眼睛未离开这个萧索读书人。

    “你说,这世上人心怎就如此污浊狼藉?” 王如用苦笑,“我并不反对我爹c还有她为北易王做事,择明主而栖,人之常情。为何要恫吓她c折磨她?这些年辛苦人人也看在眼里,常常丑时睡c卯时起,几乎一日无休,处事也没听有什么差错。不过是想了结出个自由身,非但跳不出,还越陷越深。“

    一枝藤还静静瞧着她,“恫吓她什么?怎么还折磨她?”

    “我不知。夏娘这人,口硬心软。”王如用眼里稍稍聚拢了光芒,“她是个懂分寸c有主张的女人。我不知他们拿什么威逼了夏娘,猜一猜,左右是我。我只心疼,她被逼着做了那些事。”想起向晚亭楼上那一幕,数日前还痴缠的人儿,脸色c眼神乃至语气,都套上的新面具,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王如用的心抽疼,“她要和我爹成真夫妻,她要做我后娘,她,刻意表现得和我爹亲近,这些,非她之心。”

    一枝藤哑然,心里那猜想也都坐实。

    “不过想让我知难而退,伤心段日子再淡忘掉罢了。” 王如用咬着牙,忽然坐起,“我不服。”

    一枝藤见她气血忽然回来,声音也大了,王如用接着道,“阿藤,我不服这世上,两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辛劳为主多载也不能自由。我不服,为何他们看人不过以鹰犬c走狗或良弓的命价,能为我所用时用尽,不为我所用时除去。可夏娘是活生生的人。北易王府买了她,养了她,可曾有谁真正暖过她的心,真当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王如用瞪着眼,“也许是怕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一旦脱离北易王府掌控就带来风险。”

    一枝藤听一江雪说过夏娘的两手棋,她寻南越王府这一招是险极,也错极。曾叹息这么剔透玲珑的女子,牵到心爱之人就择路慌乱,欠了考量。一江雪却不以为然,哂道,“这一招即便不走,她也不得如愿。都是上了秤的,王如用和王虎钤作价几何,上头心里都清楚。”这话说完,当时两人都停下沉思,似在思量自己折价几何?有些人生来掌秤,有些人却生来为筹码。一江雪将话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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