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止阁。
“你去哪儿了?”雁声怒气冲冲,“你可知道我寻了你多久!”
永安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哦”了一声,缓缓在铜镜前坐下,镜里的人神色憔悴,巴掌般大的脸没有半丝血色。
她轻轻叹了口气,勉强让自己振奋起来,转过头来问雁声道:“征哥哥何时回来?”
“征哥哥……”雁声愣了下,才恍悟,“哦,你说少主……”她望着她,“他三日……”
雁声突然顿住,若有所思地望着永安:“你想做什么?”
永安却不再看她,视线挪到屋里瓷瓶里插着的那支红梅上去,她走过去,推开窗子望向外头,冷风急迫地钻进来,她微微阖上眼,“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呆着。”
雁声走上前把窗子关上:“小姐,这风可不是这么吹的。”
永安睁开眼疑惑地望着她,雁声没好气地说道:“我出去可以,你且好生呆着,若是磕着碰着,病着伤着了,我没法和少主交代。”
永安回到床前端坐,“你现在可以出去了么?”
“你……”雁声翻了个白眼,永安却直直望着她,她也只得出去了。她走到外头,心里头愤愤不平,这个小女孩,她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她是奴隶么?这样颐指气使,偏偏她又无可奈何。
雁声抖了抖身子,她一想起永安那压迫的眼神,总是莫名的畏惧。她吩咐了阁楼中的侍女几句,便出了归止阁,刚刚走到松林,南息云便迎面走来,看着雁声满脸倦意神思疲惫,大老远就啧啧道:“呦呵,我家惜朝不在,你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狐狸精,真不要脸!没了男人,你就这么不自在!”
“你骂谁呢?”雁声闻言抬头,剑已经出鞘,对南息云怒目而视。
“这里还有别人么?”南息云在松林前站定,摇晃着手,嗤鼻道,“你们姊妹的小把戏我还猜不透?你此刻不在归止阁,来这里作甚么?”
“我……”雁声道:“是永安小姐说一个人静静,我是要去王总管那里取些上好的糕点……”
“切!所以你就留她一人,然后让暮云为难她?你还可以装作不知道,真是好算盘!”南息云白了她一眼。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雁声咬唇。
“我看得出,惜朝自然也看得出。刚才暮云就往这边去了。”南息云伸出一只手来挽了个兰花指,指向归止阁的方向。
雁声心里一震,被南息云说中了心思,可若是永安受了伤,虽说她有了理由,可难保少主心有怪罪……
“死人妖!”雁声急了,把脸和剑鞘往南息云脸上一扔,便急忙往归止阁赶去,“你还在这里幸灾乐祸,真不要脸!”
“骚狐狸,你还敢伤我!”南息云怒了,把剑和剑鞘插在雪地上,追了上去。
雁声气喘吁吁地回了归止阁,二楼北侧的屋子门半开着,她喘着气推开门进去,却见永安与暮云对坐着。
两人听到动静,转过头来望着雁声。
“小姐……”雁声喃喃道,随及又问暮云:“二姐怎么来了?”
“雁声,来为我更衣。”永安不等暮云回答,便吩咐道:“想来我还未曾拜见过夫人,正好今日去见见。”
雁声依旧狐疑地望着暮云,倒是暮云一脸从容,道:“那奴婢在外头候着。”
待暮云离开,雁声道:“你要去见夫人?可少主还没回来。”
“见夫人要经过少主的同意么?”永安正色问道。
雁声撇了撇嘴,一面从柜子里取了前几日新裁的几套衣服出来,“我二姐她不安好心。”
永安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大概是她来了这里第一次笑。
雁声有些惊异,又自思未曾说过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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