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里挣脱出来的时候，林珈睁着眼睛，满脸眼泪。

    空气里，是熟悉的味道。这里，是她的房子。安全感，这种东西，她很早之前就丢了。

    手颤抖着，去拿烟，握着打火机的时候，却骤然失去了力气。

    窗外，下起了雨。

    片刻之后，随着一串脚步声，门被推开，林珈跑了出去。

    循着记忆里的路，林珈在雨幕里奔跑着，狼狈而又固执。

    慕择关上电脑，冰冷的眸子落在桌上的相框上，连空气都有些低沉。看着女生的笑容，慕择揉了揉鼻梁。

    “叮叮叮——”

    门铃按响的瞬间，慕择微怔，实际上，这个房子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除了定期有人打扫卫生，这里没有烟火气息，也不应该会有人造访。

    林珈站在门外，牙齿打着颤。

    “慕医生——。”

    慕择有些诧异，不过也是一瞬之后就恢复了平时清冷的模样。

    风雨交加的天气，电闪雷鸣。可以看到女人脸上的苍白，以及那双明亮的眼。

    “先进来。”慕择语气微冷，转身准备往屋里走。

    一只手突然牵住了衣袖，慕择顿了顿，没有回头。

    “慕医生，对不起。”

    没有说话，慕择回过头，并没有甩开林珈的手。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对面光着脚、头发被雨淋湿贴在脸上的女人，眸色沉了沉。

    林珈低着头——

    “对不起，如果那天我没有打电话给你，你就可以赶上出国的飞机。慕颜她，可能就不会死……”林珈看着自己的手，略微有些颤抖。

    一阵沉默，头顶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林珈抬头，慕择点燃了叼在嘴里的烟。

    “林珈，你确实应该说对不起。”

    慕择不动，林珈也不动。

    夜色里，走廊上的风灌进来，就像一张巨大的口，吞噬着人们的情绪。林珈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烟丝燃烧的味道，浓郁而又熟悉……

    “我……”林珈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些尘封在记忆里的痛，如同反弹一般，从骨子里蔓延开来。

    “林珈，下面我要说的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认真听好了。”慕择那双黑眸，深沉而又带着一丝林珈看不透的情绪。

    呆呆地抬头，望进那双眸子，林珈的心久违的颤了颤。

    “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慕颜。你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内心抑制不住的狂躁，以及随时爆发的抑郁，对生命的动摇。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林珈。”

    风吹走了烟灰，呆在原地的林珈怔怔的看着对面的慕择。眼泪落下的瞬间，林珈觉得，人怎么会有些这么多的眼泪呢？

    “慕医生……”

    “林珈，我已经不是医生了。”

    林珈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打断。这么多年，他说话的语调还是如同那年一般。

    慕择突然看着走廊镜头的窗户，窗外的世界，是一片夹杂风雨与灯光的漆黑夜色。抬起的右手，骨节分明，修长而又干净。

    “我想喝热牛奶……”林珈擦了擦根本擦不干净的眼睛，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慕择顿了顿，终究说不出什么话来。

    坐在沙发上，闻着空气里的牛奶香气。身上裹着那个人扔过来的毛毯，林珈还是觉得手脚冰冷的不行。

    厨房里的慕择，热着牛奶，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竟然真的在给小姑娘热牛奶，刚刚的对话，结束的莫名其妙。

    视线落在自己的右手上，微微有些失神……

    四年前，盛颜的葬礼上，他的情绪控制的很好。一个月之后，等到回到医院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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